很快我就落在了宫门处。
宫门有守卫,分不清是人还是是妖,但可以确定不是鬼,因为有影子。
它们看见我,对视了一眼,直接将宫门打开,示意我进去。
我直接走入,路有点长,最里面是一个大殿,大殿上首,一个身着白衣,头梳云鬓的女子背对我站着,望着殿首一块无字牌碑怔怔出神。
“玉王。”我微微躬身,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救过我三次,当得上这一礼。
玉王缓缓转过身,看向我。
我眼前微微一亮,它不是凶神恶煞的夜叉,而是一个很美的女人,肌肤白净红润,面容优柔,有一种贵妇人的风韵,外表看起来四十岁的样子。
这让我不解,它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从古代走出来的活人,一点都不像鬼,如果不是它脚下没影子的话。
玉王看着我,眸子中星辰流转,让我感觉浑身跟裸了一样,什么秘密都被看穿了。
我不自觉咽了口唾沫,面对一个连巅峰时期的魔王都退避三舍的鬼王,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玉王微微一笑,说:“你和那个人太像了,难怪幽姬会对你情有独钟。”
“谁……谁?”我心脏猛跳,大秘密。
“他是阴阳两界古往今来最大的禁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幽姬叫他阿布,而那个人称呼幽姬为小白。”玉王缓缓走向殿外,招手示意我跟着。
我震惊了,真的是大秘密,终于有人肯对我说起那个禁忌了,于是急忙问:“那个人和白香……呃,幽姬是什么关系?”
之前那些守护者全部三缄其口不知所云。
玉王叹了一口气,道:“幽姬苦苦守候五千年,就为了等待那个人的轮回,再见他一面。”
“五……五千年?”
我哆嗦了一下,东土出现文明以来,有确切文字记载的,不过三千年。把结绳记事也丢进去算,也才勉强五千年,那都是神话时代了!
完完全全的史前文明!
白香月居然守候了那么长的时间,五千年!
难道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和那个禁忌很像,所以各方势力才会围绕自己弄出一些扑朔迷离的诡事?
可问题是,我还没出生它们就知道我长的像了?否则怎么解释孟婆鬼在我出生的时候潜伏到了洪村?
这里面不对,还有事!
“那您见过那个人吗?”我又问。
玉王摇摇头,道:“那时候我还很弱小,只是远远的看了他一眼,后来见过一次他的画像,面容和你有九分像。”
“那……那个人为什么是三界最大的禁忌?”
我继续问,难得逮到一个机会,而且听它的话,还是那个时代的见证者,虽然它当时很弱小,但耳濡目染,终归会知道一些的。
所谓禁忌,就是不能言谈的意思。
连提都不能提,来头肯定吓人,而且对世间的因果秩序将有极大的影响。
玉王沉默了好一阵,才道:“他……是世间最后一个魔。”
“轰隆!”
话音落下,忽然一道惊雷在天空中炸响,雷音滚滚,一股惶惶的威压从天而降,让我肩头好像承压了一样,差点没跪在地上。
我浑身一哆嗦,本能的抬头望天,天空如洗,一轮银月挂在天空,连朵云都没有。
我无语了,晴天霹雳?
玉王也脸色大变,虽然掩饰的很正常,但我却发现它的脸色明显比刚才灰白了许多。
顿时我心头电光火山,难道……是因为它泄露了天机的原因!
这念头一出来我便瞬间肯定了,龙虎山的卜卦天师曹子荆预言魔将出世,结果吐血重伤,差点身死道消。这就是所谓的禁忌,不能说,不能谈论!否则会有天谴!
我不理解天谴到底是一种什么机理,但并不妨碍我的推断。
天谴和法事行一样,都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存在,别看奇门比法事行实力要高很多,但其实法事行的东西真正懂的人没几个,玄之又玄。
就比如赣省客家的那个李颜朵,朵仙姑,她的那一手令魂术,别说普通奇门之人了,恐怕连道门的高层都不见得懂。
用一句形容就是:事实就这样,没道理可讲。
“您没事吧?”我担心的问道,天谴可不是好玩的,相当相当危险。
这弄的我都不敢再问了,玉王脸色明显不对劲,弄不好刚才那一道雷是劈中了它。
玉王平稳了一下气息,道:“我没事,你先走吧,记住,幽姬执念太深,你要想办法拉她出来,也只有你才有一线机会。”
说完玉王的身影便缓缓虚化,而后化为一阵清风飘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一时间心乱如麻,事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强如玉王也只说了一句就说不下去了。再有白香月,一知半解的自己怎么拉她出来?
不过她说的没错,白香月的执念真的太深了,等待五千年就只为再见那个人一面,而且还是轮回的。
轮回代表什么?
代表忘却!
再见他,他肯定已经不认识白香月了,这样的等待没有任何意义,况且前世今生,也注定不会再有结果,不会再有缘分。
难怪白香月对我不错,敢情是因为我长的像那个人。
但同时也可以确定,我和那个人应该是没关系的才对,否则白香月的表现或许会更加……主动一点?
我抓了抓脑袋,心里顿时有些怪怪的,酸酸的。
顿了顿,我踏上水面离开的陆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