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手记?”我心里一突,除了小册子,还有手记?
“是洪家先祖留下来的。”陈久同道。
“洪家老祖?”我脱口而出。这个名字我在痦子女人口中听得清清楚楚,就是他封闭的青铜门,而且留下了很多厉害的后手。
陈久同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说:“对,文革时期我和你德叔都是红卫兵,当时洪庆生他父亲是地主之后,成分不好,被迫害很厉害,我们年少气盛,批斗的时候就在他们家里发现那本手记。”
“你们是红卫五金刚吧。”我说道。
陈久同和马永德都点点头,面有惭愧之色。
“红卫五金刚到底是哪些人,洪庆生家不是被迫害的对象吗,怎么洪庆生最后成了你们当中的一份子?”我将自己对文革那段岁月的疑惑抛了出来。
陈久同有些尴尬,叹了一口气,道:“小春,你根本想象不到那个时代的农民获得了赖以生存的土地有多么的疯狂,迫害敌人有多无情,当时洪庆生的父亲还在世,洪庆生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加入红卫兵,以和他父亲划清界限,否则连他也要遭殃。后来他的父亲果然就被批斗斗死了。”
“原来是这样。”
我恍然大悟。
洪家是洪村的原住民,拥有大片的良田土地,人口一少,土地反而会集中,也就是地主。马柴陈三性是后来迁进去的,应该是贫下中农。
这样的话,洪家在文革时期被打倒也就理所当然了,而洪庆生应该是打土豪分田地以后才出生的,那时候洪家已经不是地主了,所以他才能加入红卫兵表明态度划清界限,捡回一条命。
“至于你说的红卫五金刚,那确实是我们搞团伙时候的名号,除了我们仨,还有姬夜和贺兰生。”陈久同又道。
“贺兰生是谁?”
我微微一惊,这是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
马永德道:“贺兰生是当年下放到我们村的知青,从城里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