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年的心情已经不是绝望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当被告知,颜汐之已经离开,她就心生不好的预感,当听到录音说颜汐之为了离开的机会骗了她那一瞬间她是怀疑的。可颜汐之确实在她耳边说,配合她,答应不追究,一切只等她们出去再说。苏夏年根本没有怀疑,直接配合了颜汐之。苏夏年被拽出来让她看着远行的船,船上的人,她能看清是颜汐之。颜汐之确实是离开了,她唯一在意,唯一可以信赖,唯一想要依靠的人正在离她而去。前所未有的孤注感,像是一盆凉水,从头顶灌入苏夏年的全身。那一刻苏夏年或许是绝望到了极点都忘记了自己对水的恐惧,或许那一刻,她眼里根本没有水,只有颜汐之离去的身影,她高喊颜汐之却没有任何回应。说好了,不会抛弃的,说好了她不是一个人,为什么啊?颜汐之?苏夏年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叫喊着,“颜汐之!别丢下我啊!”不要走,好不好?她挣扎要去够远行的人,趴在栏杆上想往下跳。身后有人抓着苏夏年,不让她乱动,但苏夏年挣扎,边哭边喊,“颜汐之!不要丢下我,颜汐之!带我一起走啊,颜汐之”记忆的闸关被猛烈撞击,那是什么时候?有人抓着她不让她乱动,还说她要是不乖乖听话,就把颜汐之捆起来,所以,她好害怕啊,她不敢动,可是,又不想和颜汐之分开,小小的苏夏年喊她,“小姐姐小姐姐!”她不想她被捆起来,可她也不想留在这里,可他们说,她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人留下来。颜汐之已经走了,她必须留下来,惊人的相似画面,苏夏年猛地挣扎,记忆中的痛苦翻滚而来,让她只想逃走,她无法再承受第二次。苏夏年突然猛烈挣扎,力气大得惊人,后面抓她的人没抓紧,苏夏年大头朝下,扎进水里。冰凉的水,刺激的苏夏年,一下子清醒了。水,是水,她害怕水,苏夏年在水里挣扎,想高喊,却灌进里几口水,她挣扎着,咳嗽着,记忆浮现出来,她被关在笼子里,扔进了水里,她无处可逃,水,就像是一个怪兽,在撕咬着她。小姐姐不要她了,小小的苏夏年在水里,被水呛着额,哭着,但没人能看见她的泪水了。记忆一下子就涌现出来了,苏夏年瞪大了眼睛,仿佛看见曾经的画面。她其实,早就认识了颜汐之,是颜汐之的抛弃,让她落入霍心瞳的手里,为了让她顺从,她们把自己扔进了水牢里。每天都会被呛着,每天都会被救醒,反反复复,她永远忘不了,快要被溺死的感觉。正如此刻,苏夏年感觉自己要死了,全身痉挛,除了身体本能的抽搐,什么都做不了。这一刻,苏夏年已经不想挣扎了,死了就解脱了。苏夏年因此陷入重度昏迷,原计划还想逼问的人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到岸上了。原牧白在海上巡逻几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你确定,苏夏年是在船上吗?”原牧白和颜汐之确认,听闻苏夏年不见了,颜汐之六神无主,“不可能没有船,那船很大的,就往东南方向去了,你们是不是走得不够远?”“真的没有。”原牧白怎么说,颜汐之都不信,可人确实没了。夏清浅被转院,接到北京最好的医院,苏夏唯没有随着一起去。苏夏年不见了,原牧白回来也没找到,苏夏唯毫不客气,扬手打了颜汐之,怒道:“我恨不能宰了你!”颜汐之捂着发烫肿痛的脸颊,没有还手,也没有争辩。苏家的父母,一直被人监视隔离,看似自由人,只能在固定的区域内活动。苏母只能给苏夏唯打电话了解情况,然而,苏夏唯已经不接她电话了。“我觉得,当初,我们的决定是错误的。”苏父愁云满面,当初他们不该一时受人胁迫就同意了。“错误?你当初不答应,还能活在坐在这里说话?”苏母情绪激动,“我就唯唯一个女儿,绝对不能让她出事。”“年年就不是你的女儿吗?你养了她那么久,怎么会一点感情都没有?”苏父眼眶发酸,“不是我说你,你对年年太苛刻了。”“我苛刻?那你呢?你有脸说我?你管过我和唯唯么?除了知道给你的小狐狸精寄钱之外,还知道什么?”“你!”苏父动怒,“这都哪跟哪?”“当初要不是为了保全这个家,你以为我会同意领养苏毅的后人?”苏母讥讽,“没有我,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喝西北风呢!”“得了,我不想跟你争了,事到如今,我们连假扮夫妻的意义都没有了,找个时间把婚离了,你爱着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么多年,我是受够了你对年年的冷漠和刻薄,不仅自己不对她好,还不准我对她好。”“呵呵,你对她好?”苏母嘲讽道,“除了那个小狐狸精,你还能对谁好?还是你连自己的养女都不放过?”“你!你说什么?”苏父火的拍了桌子,“作为一个大学教授,思想如此肮脏,她再不济,也是你的养女,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知道,你不离婚,是怕丢了工作,现在终于不怕了,所以想和我离婚了?”苏母冷笑着问。“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任何一件正常的事,到了你嘴里,都变得无比肮脏,我说了,我只是资助而已。”“鬼才信你!”“我觉得,你们先别吵,当务之急,找到苏夏年才是最重要的。”原牧白脑瓜仁都疼,“如果船上没有,而且据你们说,苏夏年很怕水,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回到岸上了。”“我也在想这个,”苏夏唯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苏苏怕水的反应,严重的时候会晕过去,她在知道颜汐之把她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