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没吱声,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上下瞟动我几眼,就继续低下头摆弄起那个黑色的监听器。
我把耳机塞进耳眼里,那头很快传来一阵“沙沙”声,紧跟着好几个男人叽里呱啦的交谈涌入我的我耳洞里。
“卧槽!这说的什么逼玩意儿?”我把耳机子摘下来递给旁边的朱厌。
朱厌迷惑的歪了歪脑袋,然后将耳机子戴起来,一本正经的听那头说话,看他的表情很是认真,我心里一阵窃喜,暗道真特么捡到大宝了。这朱厌不光功夫好,而且不喜欢钱财,竟然还能听懂外语,这样的多功能性人才,真是打着灯笼也不好找啊。
朱厌听了大概十几分钟后,把耳机子取下来,我急不可耐的问他,他们说什么?
“岛国语!”朱厌嘴唇蠕动。
我没好气的撇撇嘴骂了句,屁话!我的意思是问你,对方说的什么?
朱厌摇摇脑袋,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没听懂!
我被他怼的差点喷出血来,歇斯底里的呼喝:“我日,没听懂你特么刚才还装的跟半仙似的,又是掐指头,又是挑眉毛。”
“啊就..对方..有防..防监听的设备。”一边说话,朱厌一边将接收器上的天线收起来,慢慢放下车窗玻璃,在我目瞪口呆中直接把接收器给扔出了车外,我赶忙喊叫,你特么疯了啊!咋好好的就给扔了?
朱厌伸出三根手指头比划:反正..反正也没用了,留着也是占地方。
他是扔的潇洒,我心里却在滴血,在我的印象中,这类高科技产品肯定都不会太便宜。我捂着胸口满脸惋惜的说:“这得花多少钱啊,让你就这么糟蹋了。”
朱厌嘴角微微抽动,指如闪电,猛地一把将自己的右手探进我胸口,接着将我的钱包给夺了出来,从里面“刷刷”数了几百块钱后,又把钱包丢给我,冷着脸说:啊就..设备..设备钱。
“强盗,恶霸,地痞,流氓,尼玛蛋!”我愤怒的朝着他挥舞拳头,如果不是打不过他,我特么的早就翻脸了。
朱厌压根不理我的话茬,回头面带微笑的看向发呆的梧桐结结巴巴的说:啊就..我会..我会修理八音盒...明天我..我帮你把...那个修好,可以吗?
朱厌指了指梧桐脖颈上的项链挂坠。
梧桐那会儿也不知道正想什么呢,一脸的迷茫,听到朱厌的话,条件反射的点点头,朝他小声说了句。谢谢!
朱厌要帮着梧桐修理吊坠里面的八音盒?我迷惑的余光瞟动他,他不是不知道那吊坠里面有监听器吧?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好心?
不过我没从这家伙的脸上发现一丝丝的端倪,他向来是这样,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也根本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让他的脸上泛起波澜,和梧桐说完话,朱厌就耷拉下来脑袋,微闭眼睛,好像打盹一样。
伦哥一边开车一边问我,咱们现在再去哪喝会儿?
“要喝你们喝去吧,我现在有点困了,不好意思了大家。”梧桐摇了摇脑袋,赶忙出声。
我想了想后说,那就回洗浴去吧。金哥待会你把那个天珠拿给朱厌看看,指不定他这种京城来的大人物认的出价值。
现在朱厌从我心目中简直就是一个谜一般的存在,感觉这货好像无所不通,胡金点了点脑袋。
“那两支药呢?”伦哥也问我。
我说,也拿给他看看吧。
一边说话,我一边瞅了眼朱厌,他一动不动的低着脑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回到洗浴,我从大厅里喝了口水,脑子里琢磨刚才遇袭的事情。那四个大汉很明显是练过的,只是不知道功夫到底有多高,而且通过刚才的窃听器,我猜测他们应该是来自岛国。
岛国又特么来人了?鬼组的武藏都被雷少强给埋在公墓里,这帮狠人是从哪蹦出来的?难不成鬼组在岛国还有什么余孽?我揉捏着太阳穴思索着,猛然间我想起来刚才烧烤摊上剁肉的那个青年老板。
刚才朱厌动手的时候,那小子全场注视,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幻,至多是有点不可思议,光是那份淡定绝对不是平常人能够拥有的。他的年龄和我相仿,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但是能做到那么静如止水,想必他的身上肯定也发生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我现在身边还是太缺少能人猛将了,胡金、伦哥的受伤。一下子显出来我们内部的空虚,对外征战只能凭借雷少强和王兴,如果我手上能够再有几个独当一面的将领的话,我想接下来征戈石市肯定事半功倍。
想到这儿,我给王瓅去了个电话,让他带着两个兄弟,开车带着我又朝刚才吃饭的“老地方”赶去。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大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大排档的食客们也早就散了,远远的我就看见那个青年老板正在收拾帐篷火炉杂物。估计也准备回家歇息了吧。
我让王瓅把车停在路边,一个人蹦下来打量了他几眼,昏黄的路灯下,刚才朱厌打伤那几个岛国杀手残留的血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们收摊了朋友,不好意思哈!想吃啥明天再来吧。”那青年老板朝着我礼貌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真没认出来我,还是装作不想认识。
烧烤摊的那个小伙计端着塑料盆拿着破拖把正在洗地,看清楚我的模样后,脸上出现一抹的诧异。
“小军,你先回去休息吧。”老板朝着伙计摆摆手。
小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