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货码头全称黄岛西岗散货码头,位于青市的黄岛区,距离我们现在所处的市南区将近百十里地,得亏车上有导航,要不然我们几个“外地人”肯定抓瞎。
大伟焦躁的攥着手机朝那头的“婷婷”不住的安慰,一个劲的说我们马上就到了,让她别害怕之类的话,腻的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开车走了十多分钟左右,诱哥不知道从哪整出一罐“乳酸菌”,一边“滋溜滋溜”的嘬着吸管一边冲我道:“三子,你别听导航瞎指挥,来!听我的,往前一路直行,让你拐的时候你再拐。”
鱼阳斜着眼睛冷笑:“费那劲干啥?你直接开车不行嘛。”
“我有夜盲症,而且这会儿胃酸的太厉害。”诱哥振振有词的回答。
鱼阳点燃一支烟撇嘴道:“你可真能装犊子,这会儿大晌午的夜盲个jī_bā,懒就说懒,找那么多理由。”
诱哥龇牙咧嘴的白眼道:“你不懒你开车呗,装鸡毛圣人。”
鱼阳理直气壮的点点头说:“我又没说我不懒。我懒我承认呐。”
我不耐烦的咒骂:“你俩可特么能耐了,再吵吵都滚下去,现在把你们这帮逼惯得都有些找不准自己位置了,操!”
鱼阳和诱哥齐刷刷陷入沉默,半分钟不到又异口同声的指向对方嘲讽:“你飘了!”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地方,跟我想象中码头的样子不同,我们并未见到什么渔船、甲板之类电视中演的那些玩意儿,远远望去,穿梭似的行驶着的驳船,显得很模糊,只有一点一点的黑影子在移动,湛蓝的海水很有节奏感的发出“哗哗”的拍击声。
我们几个从车里下来,叼着烟双手插兜的观望,带着海腥味的风吹的身上衣服“猎猎”作响。
小货轮上的轮机声,若影若现的传过来,码头上的吊车,在“吐吐吐”地吼叫,钢臂慢慢晃动,在生铁、焦炭堆得象小山似的场地上。机车头拖着运料车尖叫着,从我们车旁边开过,整个码头特别的大,如同一只静卧的钢铁巨兽一般让人瞅着就让人心潮澎湃,望着一望无垠的海面,我头一次从心里感觉到自己有多么的渺小。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现代化码头,冷不丁我想起来上次跟罪聊过的“海外贸易”,心里头突然多了一丝说不出的莫名情愫。
我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大伟催促道:“伟哥,你特么领我们到这儿来是看风景的吗?”
“呃”大伟拍了拍后脑勺,掏出手机冲着那头问:“婷婷,我们到了,你在哪呢?”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孩儿声音说:“我在海事局,算了问题已经解决了,你别”
话只说到一半,大伟的手机突然黑屏了,大伟气的从原地直跺脚,恨恨的咒骂:“手机他妈没电了。”
诱哥贱嗖嗖的抿了抿自己被海风吹乱的“背头”,坏笑着说:“你骂手机他爹也没用,人家姑娘不是说了,问题已经解决了嘛,瞅你慌的跟鱼阳他二舅似的。”
鱼阳不爽的攥着拳头臭骂:“你脑子有病吧?张嘴闭嘴就占我便宜,操”
“哥,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大伟走到我跟前,轻声嘀咕。
我打了个哈欠道:“不放心就去看看呗,刚刚你小对象不是说她在海事局嘛,过去溜达一眼也不费劲儿。”
说这话的时候,我一半站在大伟的立场,一半是因为自己也想去看看,海事局是干嘛的?那是掌控码头港口平常运作的,假如我们将来真打算做“海外贸易”,肯定少不了跟海事局的爷爷们打照面,提前是认认门也挺好的。
另外我也挺好奇大伟的那个小马子怎么会跟海事局的扯上关系。我记得这姑娘好像就是一个送酒的。
我刚说完话,鱼阳和诱哥已经先一步蹿进汽车的后排,大伟反应慢了半拍,也迅速钻到车里,只剩下我跟周子杰站在车跟前,只余给我个副驾驶和驾驶座的位置。
“老板,要不我开车吧。”周子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拉倒吧,坐你车我有心理阴影。”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指着已经蹿进车里的几个损犊子臭骂:“你们早晚因为缺德生儿子没pì_yǎn,一个个坑大哥坑的比谁都溜。”
“能者多劳。”哥几个一齐冲着我翘起大拇指。
十多分钟后,我们将车子开到了“海事局”的门口,盯着白色的办公大楼和门口站岗的几个不知道属于啥编制的哨兵,我冲着大伟问:“下一步咋整?伟老板。”
“我开开机试试哈。”大伟掏出手机,死死的按着开机键,皇天不负有心人,费了半天劲,大伟的手机终于出现一丝亮光,等待他开机的时候,从海事局的办公大楼里走出来一个女孩,女孩儿着束马尾辫,头戴韩版棒球帽,穿一身淡黄色的运动装。
她往出走的时候,鱼阳拽了拽旁边的大伟问:“那个小丫蛋儿是你马子不?”
大伟仰头望过去,动作极其利索的从车里蹦下来,一蹦一跳的朝着女孩奔了过去:“婷婷,你没事吧?”
等他们走到我们车跟前,我才看清楚,这姑娘还真是那天从夜总会门口问我卸几车酒的丫头。女孩满脸意外的看了看大伟,又瞧了瞧车里的我们,红着脸内疚的说:“对不起啊几位大哥,我刚刚跟我家里人闹别扭,脑子一抽风就喊大伟来接我,真没想到把你们全都给惊动了。”
“没事儿,没事儿,反正他们也闲着不知道干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