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卓航起来的时候,我早饭已经替他准备好了。
卓航下楼,见我坐在饭桌旁,显然吃了一惊,“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早吗?”我嘀咕了一句,“昨天我是半夜失眠,所以要补觉啊!”
一边说着,一边非常殷勤地给他盛了碗粥,“快坐下来吃啊,不然待会上班迟到了呢!”
卓航狐疑地扫了我一眼,拉开凳子坐了下去,“说实话,我是老板,我迟到不迟到的,也没人敢说什么。”
我没顶嘴,给他夹了个麻团在碗里,“我上次看你似乎挺喜欢吃这个的,昨天晚上十点多还在揉面给你炸呢!快尝尝好吃不好吃!”
卓航看着我的眼神,更是奇怪,“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啊,男神昨天给我做了午饭,我不得回报他吗?他感动了,我才有机会能睡到他啊!”我一脸义正言辞地回答。
卓航一时间哭笑不得,放下筷子,眯着眼睛看我,“所以说,你不生我气?”
“气什么?虽然一千条评论里,有九百九十九条骂我是小妖精,小婊砸,不要脸什么的,看多了也就麻木了。但是吧,是我自己前天表现不好,在宋萱面前不像个正室的样子,你生气才报复我,是应该的。”
他听我说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重,最后“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他笑,就证明我说的是对的。
前晚上他就是故友炮轰我,以解心头之恨。
有时候吧,我觉得卓航这人真的挺表里不一的,长得那么正气,怎么就是个这么奸猾的人呢?
那几百万粉丝,要是知道他是这么一个人,也不知道会不会粉转黑。
他笑完过后,又重新拾起筷子,吃起早饭来。
我给他做了豆沙馅的麻团,一碟麻婆豆腐,一碗辣肉酱,几只梅菜扣肉包,牛奶馒头,口味应有尽有,总有他爱吃的。
我看他吃梅菜扣肉包的第一口,表情有些奇怪,正要说不喜欢吃就别吃吧,他又咬了第二口。
“这是什么馅的?”他慢条斯理吃完嘴里的,紧跟着问我,“好奇怪的味道,我之前没吃过这样的菜。”
“好吃吗?”我托着腮帮子看着他,眯着眼笑。
“味道虽然奇怪,但口味还可以。”
“觉得好吃就行,怎么做的我就不说了,明天还蒸给你吃哈!”我继续笑得眉眼不见。
他看着我这样子,皱了皱眉,“你今天起这么早,要不然跟我去公司面试,上次答应了你的。”
他觉得我是在向他求工作机会,不好意思开口才这么讨好他。
然而,他想错了。
“不去。”我坚定地摇了摇头,“但我确实有件事求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古人诚不欺我。”卓航一边继续舀着粥,一边面不改色朝我道,“说吧,什么事?”
“你看卓三吾都这么可怜了,你就给阿益再宽限点时间呗,至少等他养母醒了,或者是卓三吾下了病床有自理能力,再让阿益回到你们身边呗?”
我可怜兮兮地求他。
我以为他会给个十分准确的答复,行,或者不行,或者加个附加条件,哪知道,他只是淡淡问了我一句,“你知道当年卓三吾做了什么吗?”
“不知道。”我愣了下,老老实实地摇头。
“前天你晕倒在桑拿室,是因为偷听了我和阿益说话吧?”他扫了我一眼,又问。
我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脸,没回答。
所以说,智商高的人吧,就是不一样,就这么猜出了那天我是因为偷听走神,才没注意蒸桑拿的时间。
“我就当你是听见了。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没有让我的律师把卓三吾告上法庭,让他坐牢,已经是仁至义尽,我们家和卓三吾家,是远亲,就为着这层血缘关系,我才对他网开一面。”
说到这句话时,他的情绪猛然间变了。
“唐微微,你一个名牌大学出来的学生,不应该不懂贩卖偷盗婴儿是在犯罪吧?二十三年前,我妈生下阿益,在东城养胎,我爸听说一家远方亲戚到东城来打工,怜见他们,对他们就像是自己的亲兄弟姐妹一般,却没想到,这家人是恶魔!”
“卓三吾老婆不会生养,结婚三年了肚子没动静,两个人来东城,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瞒着家里人,治好他老婆的不孕症,卓三吾给我爸开车,她老婆在我家给我妈做保姆,我父母对他们这么好,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吗?”
卓航在说这些话时,太阳穴上的青筋直爆,脸也涨得通红,不断地用手敲击桌子。
我学过心理学,明白这是人在暴怒时,却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气时,下意识做出的行为。
我知道这是件十分严肃的事,沉默地看着他,没说话。
“他们勾结人贩子,从中给人一大笔钱,让他们装成是绑架的暴徒,那天下午,卓三吾老婆怂恿我妈,带着还不满一岁的阿益出门逛公园,她跟在边上,她抱着阿益,让公园里冲出来的几个人贩子就这么给抢走了,就当着我妈的面!”
“他们还使了出苦肉计,卓三吾老婆追赶人贩子的时候被打伤了一只胳膊,那时候的刑侦还没现在这么厉害,我妈觉得让卓三吾老婆受了伤,很过意不去,心理上自然是向着他们,做口供时,不免有感情化有疏漏的地方,熟人作案,就是这样。”
“警察立案时,给这件案子定的是绑架,人贩子用公共电话给我妈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