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挣扎,我不管,刘浩还没死,不是说祸害活千年吗?他那么贱,那么渣,应该长命百岁才对。
顾祁寒从身后将我抱住,脑袋埋在我的耳边,低声说道,“你冷静一点,那个东西还没离开。”
我登时僵住,缓缓抬头望向六楼,就在刘浩刚刚坠落的窗口,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张苍白的脸贴在窗户玻璃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刚刚接听我电话的,就是他吧!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脸,愤怒在心里燃烧,犹如滚烫的火山熔岩即将喷薄而出,他诡异一笑,嘴唇微微蠕动,无声无息地对我说着什么。
顾祁寒低声说,“他说,这才刚刚开始。”
愤怒和仇恨倏然爆发,我就跟疯了似的,拼命挣扎,拳打脚踢地想要挣脱顾祁寒的桎梏,他力气极大,只用一只手臂就将我死死地扣在怀中,又伸出一只手覆在我的额头上,轻声说,“不要被他的鬼语蛊惑,我们会解决掉他的,相信我。”
他的手很凉,就像冰块一样,盖上我脑门的瞬间,就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被愤怒蒙蔽的理智渐渐恢复,我的眼泪刷地一下掉了下来,我说,我要报仇,给刘浩,给那些枉死的人报仇。
他说好。
就在这时,警车和救护车统统赶了过来,围观的人都被赶开了,医护人员正打算将刘浩的尸体抬走,胡丽丽披头散发地冲了过去,两名警察赶紧拦住她,她一边叫着刘浩的名字,一边哭得撕心裂肺,一名女警好心扶着她,她突然推开女警,神情癫狂地朝我冲来。
“是你,是你,是你害死了刘浩!”
她满脸怨恨,白皙的双手犹如利爪,狠狠朝我脸部抓来,顾祁寒搂着我的腰快速后退,她身体重心不稳,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我以为她还要跳起来袭击我,都已经做好反抗的准备了,没想到她就那样趴在地上,一边握拳捶地,一边哇哇大哭,“死了,都死了……我也会死的……我不想死啊……”
周围的人估计都被她闹糊涂了,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扶她起来,我看着她这副可怜样,心里还有一丝丝怜悯,伸出手想将她扶起来,顾祁寒带着嘲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以为自己是圣母么?人家都抢你的男朋友了,你还同情她?”
我动作一僵,把手收了回来。
胡丽丽突然动作飞快地匍匐前进,我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闪躲,她已经一把抱住我的腿,扬起满是泪水的脸,苦苦哀求,“小南,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她抱得太紧了,我用力抽了抽腿,没有抽出来,还是那几个警察赶来,才将她拖开。
因为胡丽丽这么一闹,我和她都被警方视为与案件相关的人,要被带去警局做笔录。
顾祁寒跟着我坐上警车,可奇怪的是,大家仿佛看不到他。
警车行驶了十多分钟,顾祁寒突然转头望着我,淡淡道,“还在为刘浩伤心?”
提起刘浩,我满脑子都是他惨死的画面,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什么话都不想说。
“凡事有因就有果,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天注定的……”
我激动地吼起来,“你什么意思?刘浩活该短命是吧?”
“林同学,你在跟谁说话?”坐在我另一边的女警问我。
我还不想被人当成神经病,赶紧说道,“不好意思,我刚刚睡着了,说梦话呢。”
她疑惑地看着我,“你刚刚睡着了吗,我看你一直睁着眼睛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习惯睁着眼睛睡觉。”
“这样啊。”她嘀咕了一句,没有再继续追问。
我悄悄松了口气,顾祁寒冲我嘲弄地勾了勾唇。
我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蠕动嘴唇,用嘴型问他,“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你?”
真难为他,居然能读懂我的唇型,扬了扬眉,回答说,“因为他们没有你那么倒霉。”
我对他怒目而视,他英俊无比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逗你玩的。我想让谁看见,谁就能看见我。”
我盯着他半晌,用嘴型说,“你一直跟着我?”
他微微颔首,证实了我的猜测。
“为什么?”
“保护你。”
我“切”了一声,鬼才相信呢,就凭他两次非礼我,还莫名其妙地弄破我的手指,我就将他打入了“心思叵测的危险分子”名单里面。
突然,我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摩挲着脖子上戴的金佛,问道,“我身上带着开过光金佛,你刚才为什么能触碰到我?”
他倾身向我靠近,我惊得赶紧往后缩,他修长的手指按在我拿金佛的手指上,淡淡道,“这种东西,只能对付一般的小鬼。”
言外之意,对他根本没用。我迎着他幽深的视线,突然觉得我就像脖子上戴的那尊金佛,被他牢牢地掌控在手心里面,顿感挫败。
他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下巴,就像羽毛划过一样,麻酥酥的,“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我想问的问题很多,比如他为什么要缠着我,只是现在场合不对,沟通困难,我还是挑选与案情有关的问他,我说,“你知道害死刘浩的那个鬼是谁吗?”
“知道,他就是你在追查的陈健松。”
我吃了一惊,陈健松死后竟然也变成鬼了,“他为什么要害刘浩?”
顾祁寒修长的手指托着瘦削的下巴,微笑着说,“这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