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将人小心翼翼地放进桶里。直到乳白的肌肤被水遮掩住,云遥才开口道。

“我自己可以洗的。不用你帮忙。”

苏泷一听,笑了。俯下头,对着他的脸,又是一亲。

“遥儿,谁告诉你,我是为了帮你洗才站在这里的。”

他想问的话还没说出口,苏泷已经当着他面,将身上披得件外衣脱下,挂在屏风上,也走进了浴桶。

“我是想和你一起洗鸳鸯浴。”直到踏入桶中,将人捞入自己的怀里,她才缓缓说道。

云遥的脸又渐渐染上了些红晕,不光是苏泷这行为,也是因为被桶里的热水熏红了。又接着听到苏泷说道。

“昨日听喜夫说,新人第一天要一起洗鸳鸯浴,感情才会好。”

“喜夫这样说,你就相信?”

云遥瞥了她一眼,这些话他之前也听别人讲过,戏本里也常出现这样的话,但是在现实中,他却没看见一对夫妻可以如愿的。

没想到苏泷很认真地点头。

“我信。虽然我明确自己一定会对你一辈子好的,但是为了我们可以顺顺利利过一辈子,还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云遥没再说什么,她想要干什么,他也随她去,何况她的心思他也明白,不可能会对他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苏泷果真只是安分地替他洗身子,什么也没干。

被苏泷伺候地舒舒服服的,连沐浴也不用自己动手,他又有些困意了,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眼睛朦胧间,又想起了那日的光景。

那日他去找沈老爷,在门口等了许久,屋里的人才出声唤他进去。其实他也知道那人便站在窗子前,也看到他站在门外等了,偏生不出声,就为了磨磨他的性子。他对此没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沈老爷。”

“你来有什么事么?我听说,夕儿准备在后日便娶你过门,是么?”姚氏冷眼瞧着眼前的人,嘴角满是不屑的嘲讽。

“是。”云遥抬头,双眼有神地看着姚氏,缓缓道出他想要说的话。“请求沈老爷可以成全。”

“这就是你今天主动来找我的目的,趁着夕儿出门的时候?”

云遥看着他,默默点头。姚氏嘴角的嘲讽意味更深。

“你凭什么?”染着豆蔻红的五指缓缓抬起他的脸。云遥的眼睛正对上他的双眼,只瞧见他眼底一片淡然,或者,该说是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地很深。云遥的瞳眼晃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原状。

面对姚氏的逼视,他没退却,柔丝般的、弓样的眉睫,荫掩着盈盈的双瞳,狭长的凤眼微微向上挑。

“她送给了我一个香囊,里面装着一块写着一个‘夕’的玉诀。”

他下巴的力道一轻,姚氏已经放开了他。站在他身前,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道。

“那又如何?”

他垂了垂眸子,淡淡地回答道。

“那玉诀可以防毒亦可以驱毒。当年沈落要是没有把玉佩送给我,她应该可以活着吧。”

“你怎么知道的?”

姚氏眼神锋利,揪住他的衣襟,厉声问道。云遥却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似乎没听到姚氏的问话。

“你若不答应我们的亲事,我便带着孩子离开,当然,还包括玉诀也一起带走。到时候,沈落若出了什么事,就与我无关了。”

“你在威胁我?”

“威不威胁只在于沈老爷你是否应承了。若是应承了,我这要求就不算是威胁了。”

姚氏冷笑了下,对上他冷清的眸子,放开了他,转身往桌子那边走去。

“我就不信你狠得下心让夕儿死去。”

他刚想落座,却听得身后之人也淡淡地笑了声。说出的话却直接戳进他的内心,直让他狠狠地皱着眉头,怒瞪那人。

我是戏子,戏子无情,世人皆知。就算没了沈落,我依旧可以活得自在。但是沈老爷你却不行了,你会一辈子活在内疚之中,而且,对沈落来说,最狠心的不是我,是沈老爷你。你对她视而不见,见而不救,难道不比我狠么?

沈老爷这么之所以让沈落回府,也是为了沈府的庞大家业,为了自己可以有人伺候着。更重要的是,你知道怎么解了沈落身上的毒,你是为了延续她的命,才急着唤她回来。

你对沈落冷淡,不解释你的行为,不是因为你恨她,却恰恰是因为你不懂得如何去表达你的欢喜。

那人站在不远处,眸子冷清,眉眼精致,却一眼看透他内心所想之事。姚氏皱着眉头,杵在那里,沉默地凝视了那人许久,才又说道。

“你想要什么?”

那人风轻云淡地笑了。

“我只想要沈府的正夫之位,这样,我的孩子就能入沈府家谱。”

“原来你还研究过沈府家谱规定的。”

姚氏第一次正眼看着这个戏子。

在沈氏家谱里规定,正夫之位不仅须由家主给予,还须家族盖上印章,而现在那印章却是在沈父的手里。只有正夫生的孩子才可入沈府家谱。这一点,当年的沈落也未注意过,所以才对必须去接受历练才能成为家主的要求没疑问。

“只是碰巧在祠堂看过。”

他微微抬眼,望着姚氏。

若非苏泷那日生气砸了祠堂,那些牌位从桌上掉下来,他也不会去收拾后也不会发现里面每一个牌位后面都贴着一张小小的纸。他把那些纸放在一起看,便是沈氏家谱,里面还详细地记载着若干家规。

“哦,你觉得我会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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