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网,登录qq跟乐天聊天。
消失了一个星期不知道乐天急成什么样子呢?果然,一大堆的留言,问的都是类似的问题:
“老公,你们鲁主任联系我了,说你有个暗访,需要一段时间不能联系我,到底什么暗访连手机都不带?是不是特别危险?”
“老公,三天都没有你的消息了,我给鲁主任打电话,她让我放心,没事,可我就是很担心,大半夜也睡不着觉,你在哪里啊?”
“你快出现吧,晚上睡觉前不打电话不发信息,我真的很不适应。”
“老公,你的手机怎么销号了?岳亮说,暗访就是非正常采访,有可能会有危险,是真的吗?你非要急死我吗?”
“我想去虹城,可是我都不知道你现在住哪里。我跟宋炭哥打了电话,他说你半夜打过电话给他,还说不让他给你打电话,你在做什么?”
“老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说过的,男人心里有很大的空间可以分给不同的女人,可女人心里所有的空间只会留给一个人,你是不是把我的空间分给了别人?我要抑郁了,你再不出现,我要去虹城了。”
“昨天晚上跟岳亮聊到大半夜,她说异地恋最重要的是彼此信任,可我就是很着急……”
“老公,你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我好担心。”
“老公,如果我不让你当记者你会生气吗?我今天专门找报纸看了一些暗访报道,好危险,我好害怕……恐怕今天晚上我要睡不着了。”
“刚才跟鲁主任打了电话,他说你联系了他,还说不出意外你今天就能回到虹城了,是吗?暗访结束了是吗?快联系我,快给我打电话……”
“都到晚上了你怎么还没跟我联系?在线等……”
看留言的时间,最后一条是半个小时以前发的。骆千帆好心疼换位思考,如果是她不声不响消失了一星期,恐怕自己也难以承受。
都赖鲁鸣,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暗访的事情告诉乐天?不会编一个其他理由?就算没有理由,顺着自己起初编的那个理由,说参加一个全程封闭的保密培训不成吗?
鲁鸣有时候是个天使,有时候就是个王八蛋。
“老婆,我回来了,你在吗?”顺带发送一个笑脸。
没有回音。
“对不起老婆,最近的确去暗访了,但是不像你所理解的那样,其实就相当于下基层,跟采访对象同吃同住同劳动,体验式采访,不存在危险,就是不让打手机,不让发短信。这不是安然无恙回来了?”
乐天的头像一动,发过来一堆大哭的表情。
她要在身边,骆千帆好想把她搂在怀里。骆千帆发了一大堆拥抱的表情。
乐天说:“你又骗我,鲁主任都说了,暗访有危险,还说你去暗访,我应该为你感到骄傲,还说暗访记者是最有担当的记者。我才不要你当什么暗访记者,你知道我多担心?”
骆千帆再次暗暗用龟儿子王八蛋问候鲁鸣,又安慰乐天:“别听鲁鸣瞎说,那人爱开玩笑。”
乐天又是一堆大哭的表情。
骆千帆又回了一堆拥抱的表情。
一切都在不言中。骆千帆说虽然消失了几天,但还是有收获的,比如出差七天能挣五六千的稿费,说不定还有其他不确定收入。
乐天很意外:“这么多?我在公司两个月才有五六千块。”
骆千帆很自豪:“这算什么,干脆你把工作辞了,到虹城来专职做我的女朋友。”
乐天终于发了个捂嘴笑的表情。过了一会儿说:“其实我都跟我妈商量了,最多半年我就去虹城。”
“真的,妈同意吗?”
“不同意也得同意,我说了,她要同意,她就多个女婿。她要不同意,她就少个女儿。”
“怎么能这么说呢?妈得多伤心?那她同意了吗?”
“她哭了一场,还是同意了。”
“唉,妈也是为你好,怕你跟着我这么个穷小子受苦受罪。这样吧,半年之内我先首付一套房,一旦让妈看到希望她也就不替你担心了。”
“可是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你放心,我现在手里有个七八万块,不行找老凯先拿个十万付首付,房子的事情就定下来了。”
“我什么时候跟你提过房子的事情?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还是你暗访的事情。这一个星期我想了很多,整夜整夜的睡不好,做恶梦,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不让你当记者你会生气吗?真的,以前不觉得,这几天看一些暗访的报道、小说,越看越胆战心惊,我真怕你暗访的时候出事,如果不当记者我们也可以做生意,不为挣钱,就为安心。”
“行啊,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只要是你提出来的,我绝对遵旨。”
“真的?你不后悔?”
“我后什么悔啊?其实啊,你是被那些写小说的骗了,记者就是忙一些,哪有那么危险,都那么危险谁还干记者?放心吧。”
“看看你,我就知道你还是不愿意?”
“说哪儿去了,愿意,只要老婆说句话,你指哪我打哪儿,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接下来,我们共同为两件事奋斗,第一件事,你到虹城来,第二件事,我退出传媒江湖,弃笔从商,学老凯挣大钱,你就准备好当富二代他妈吧。”
乐天发了一串捂嘴笑的表情,骆千帆隔着电脑都能听到她的笑声。只要两个人聊起来,骆千帆总是能够把乐天哄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