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和萧君绾一前一后走出王府,出了府门还没走几步,萧君绾转眼就见一匹快马由远及近,飞驰而至。
马上的人看见凌浩,立即勒住缰绳纵身下马,呈上一帖子跪禀:“参见王爷,启禀王爷,出事了。”
凌浩拿过帖子过目,霎时间锁紧了眉宇。
萧君绾不解:“发生了何事?”
凌浩合上禀帖,垂下手,眉间的忧虑越来越深,缓缓启唇:“李元辉死了,死得蹊跷。”
“李元辉……”这名字萧君绾似曾听过,像是朝中的一位大臣,仔细想想,忽然记起这个人是礼部尚书!
一国尚书在自己府邸里离奇身亡,出了这样的事非同小可,此等风波已非张相所能平息,凌浩随后带着萧君绾亲自去了趟李府。
马车上萧君绾看了帖子上所写,事出紧急,张相这帖子写得粗略,但可以看出李元辉的暴毙的确不简单。燕国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马车停在李府门外,萧君绾从车窗往外看了看,李府内外皆有禁军重重把守着,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出入。
张相带着刑部众官员出来跪迎。
“参见王爷。”
“到底出了何事?”
刑部尚书回话:“回王爷,李尚书从昨日午后起便没出过书房,直到今天早上才有下人发现他倒在书房里,浑身青紫,已经咽气。”
“人在何处?”
“还在书房,臣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特地保留原样,以备王爷查验。”
李府已经乱作一团,四处都是把守的禁军,府中的家丁丫鬟已被召集在庭院中,个个面带惊恐之,埋低了头不敢吱声。李府的人不少,此时整座府邸却显得极为安静。
凌浩和萧君绾随刑部尚书去往事发之地,越往宅子深处走,一阵哭声也越来越清晰。
“老爷……老爷啊……”
萧君绾绕过长廊后便看见一座屋宇前面跪了几个妇人正在哭喊,声泪俱下。那屋子外也有士兵把守,她朝屋子里看去,依稀能见门内躺着一人。
凌浩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萧君绾,欲言又止。
萧君绾知道他想说什么,忙道:“我不怕的。”
凌浩点了下头,带着萧君绾径直走向屋子。
刑部众官员行礼禀报之际,萧君绾先行走入屋内,看见了门边李尚书的尸体,尸体裸露在外的皮肤青紫,可以断定这是中毒的征兆。
李尚书是怎么中的毒,内服还是外伤。萧君绾蹲下身,伸手欲拨开李尚书衣领仔细查看脖颈处是否有淤毒,忽然看见手腕上的玉玦开始发黑,她愣住了。
手腕上悬挂的玉玦先触碰到了尸体……
尸体有毒!
萧君绾惊骇,抽回手,站起身,盯着尸体,眉头越皱越紧。
什么毒这么厉害……
萧君绾还没缓过神来,却见凌浩也欲查看李尚书毒发的症状。
“王爷别碰!”
凌浩的手悬停,离尸体已不足三寸。
“尸体有疫毒,会传染。”
他身后的刑部众官员大惊,仓皇跪下:“臣等不知,臣等该死。”
凌浩看着尸体,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起身,不惊不乱,漠然的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周,停滞在屋子左边的书案上。
“都起来。”
“谢王爷宽宏。”
刑部尚书即道:“王爷,臣实在不知李大人中的是疫毒……”
“毒从何来?”
“听府里奴才说,是有人在茶里下了毒。”
萧君绾顺着凌浩的目光看去,发现他早已看见了书案上的那杯茶。
萧君绾走过去看了看,茶杯的盖子还放在一边,而杯子里面的茶水剩了一半。她用玉玦验了验,茶水里果然有毒。
刑部尚书命人带了家丁来陈述事情发生的经过。
萧君绾也走回凌浩身边,道:“王爷,茶里有毒。”
刑部尚书拱手道:“看来此人的证言属实,臣等定当全力查找出真凶。”
“妾身知道毒杀老爷的真凶是谁。”
萧君绾转眼看去,门前站着的是刚才在外面哭天抢地的妇人。
“王爷,这是李尚书的夫人。”
凌浩问道:“你所言的真凶是谁?”
“回王爷……”
李氏的话还没说完,侍卫前来禀报:“王爷,平康公主求见。”
“此地多有不便,让公主先回去。”
“公主说她能助王爷查案。”
旁边有官员说道:“王爷,疫毒蹊跷,不妨听听平康公主的见解。”
凌浩没有理会刑部官员的提议,看向还跪着的李氏,言:“接着说。”
“回王爷,那盏有毒的茶是梅氏亲手所沏茶。”
萧君绾问道:“梅氏是谁?”
“是老爷新纳的妾室,早在老爷接她进门时妾身就看出梅氏不是个善人,曾试图阻止,可老爷一心要纳她为妾,没想到这贱人蛇蝎心肠,竟敢下毒谋害老爷。”李氏说着又抹起泪来。
萧君绾沉着眼不说话,凌浩也不言一字。
此时两个侍卫压着一女子走到门前,按着那女子跪下。
“妾身冤枉……”
李氏回头怒道:“住口,老爷厚待于你,你却恩将仇报毒死老爷,你这歹毒的贱妇。”
“大人待妾身恩重如山,妾身报答还来不及,怎会谋害老爷。”
凌浩没听她们多言,移步朝门外走去,只留下一句:“收押。”
萧君绾跟着凌浩离开,从梅氏面前走过时,她仔细看了一眼梅氏,李氏已至中年,而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