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亡齿寒的道理萧君绾岂会不懂,但她深知如今回祁国是为了报仇,而非帮覃家守护祁国天下,更不会怂恿泰宏帝帮卫国对付燕国。
“祁国如今尚能自保,何苦要卷入燕卫之争,若祁国出兵相助卫国,要是周国趁虚而入,实在得不偿失。”
“你这话不无道理,可本宫不能干政,如何能用这番说辞劝服陛下。”
“娘娘不便开口,还有丰王殿下。”
在泰宏帝和祁国群臣眼里,覃昭好战,恨不得祁国和诸国交恶,好一展他的抱负,这在泰宏帝和群臣眼里,是年轻气盛不顾大局的表现,若此番覃昭能劝说泰宏帝弃战,反倒能让人对他另眼相看。
慧妃虽有些恃宠嚣张,但她的精明不输淑贵妃,自会掂量让覃昭去的利弊。
慧妃抬眼看着萧君绾,目光却是狐疑:“你为何要替本宫出主意?”
“奴婢初入宫闱,不懂该如何立足,但奴婢清楚一点,良禽择木而栖。”萧君绾唇边浮出笑意,抬头望向那金丝笼中的画眉。
“本宫这儿不是什么鸟都能有个栖身之处,是不是良禽,得看它能否让本宫高兴。”
萧君绾颔首:“奴婢明白。”
慧妃又起身走到鸟笼下,拿了根竹签继续逗着画眉,淡淡道:“退下吧。”
“奴婢告退。”
慧妃入宫多年,和淑贵妃明争暗斗至今还能保全自己,可见她也算是有些能耐,这样一个深谙心计的嫔妃岂会轻易的相信一个主动投靠的人,这点,萧君绾心知肚明,对于慧妃的戒备,萧君绾只需欲擒故纵,不急着表现出恳切的投靠之意。
萧君绾刚走到毓宁宫外,听见了里面传来声音。
“殿下小心啊……”
“殿下快下来吧,危险。”
萧君绾快步走进院子,见红菱和小怜在一棵树下急得直跺脚,抬头一看,覃佑趴在树上,手里托着一只小鸟,慢慢往前挪着,想将那鸟送回树上的鸟巢里。
萧君绾走近喊道:“殿下这是做什么,快下来。”
“等我把它送回家就下来。”
紫英从房里出来,见到这情形,摇了摇头,纵身一跳,踏着树干上爬,攀在了树枝上,拿过覃佑手里的小鸟,一个飞旋前移便将小鸟放在了鸟巢里,安然落地,拍了拍手。
萧君绾松了口气,“殿下快下来吧。”
覃佑惊叹:“好功夫呀。”不禁鼓掌,手一松就从树上摔了下来。
好在树不高,没摔出个好歹,只是手肘膝盖有几处淤青和擦伤,萧君绾拿着药膏,替覃佑轻轻上着药。
萧君绾轻皱着眉头,责备道:“奴婢跟殿下说了多少次,不要胡闹,殿下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绾绾,我没有胡闹,小鸟好可怜,要是不送它回去,它就跟我一样没有母亲了。”覃佑说着,垂下了头。
萧君绾隐隐有些触动,抬头看了一眼覃佑,虽为皇子,却连寻常百姓家的儿子都不如,他这十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萧君绾一边替他擦着药,一边轻吹,问道:“疼吗?”
覃佑连连摇头:“不疼。”
萧君绾看着他故作坚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又说道:“以后再有这样上树上房的事,交给紫英去做就好了,殿下不可再逞能。”
“知道了。”
自打萧君绾来了覃佑身边,覃佑就越发像个孩子一样黏人,夜里也要把他哄睡着了,她才能脱身。毓宁宫里,萧君绾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好在还算她的听话,萧君绾让他不准出毓宁宫,他就老老实实待着,没有再出去游荡。
就连赵公公都说,覃佑从小到大就没这么听话过,萧君绾来了毓宁宫,覃佑让人省心多了。
过了几日,萧君绾思量着慧妃那边也该有动静了,果然不出所料,正午刚过,慧妃身边的丁尚侍就来了毓宁宫。
“萧尚侍。”
萧君绾轻轻一欠:“大人。”
丁尚侍与萧君绾同为尚侍,能得萧君绾如此礼遇,心下欢喜,在其看来,萧君绾还算是个懂事的人。
“萧尚侍客气,萧尚侍上次为娘娘出的主意甚好,陛下赞赏了丰王殿下,萧尚侍为娘娘排忧解难,娘娘是个赏罚分明的人,这些都是娘娘给萧尚侍的。”
“有劳大人代奴婢谢过慧妃娘娘。”
“萧尚侍收下吧,奴婢也好回去复命。”
紫英和红菱接过宫女手里的东西,丁尚侍便带着宫女走了。
“快看看,都赏了些什么好东西。”
红菱将木盘放在了桌上,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盖着的红布,紫英又打开了另一盘。
一盘是银钗银钿什么的,一盘是几十两银子。
红菱自然识货,捧着那些物什叹道:“都是好东西啊。”
“这些都是给小姐的,没你的份。”
萧君绾看了一眼那些首饰,笑了笑道:“你们若是喜欢,都拿去吧。”言罢,移步回房。
紫英望着萧君绾的背影,不解:“这些,小姐都不喜欢吗?”
“英姐你不知道,小姐手里有一支玉簪,以我鉴宝多年的经验来看,那才是价值连城的稀罕宝贝。”
“也是,萧家坐拥金山银山,什么样的宝贝没有。”
红菱一边挑选着首饰,一边漫不经心说道:“不会,那支玉簪虽然我只见过几眼,但我敢断定,就连这宫里的娘娘都不一定要那样的宝贝,萧家更没有。”
“那……也许是小姐的师傅送的吧。”
“英姐你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