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天,剩余的堡垒全军受到鞑子的攻击,幸好防守的守军准备充足,又抱有必死之心,竟然坚持了下来。但此时的杨文,并不在江安城内,也不在刚刚收复的堡垒中,杨文越过刚经历戮战的大名堡,再往前不到五十里路,就是鞑子张远之的长江防线所修建的水栅,水栅两旁更是修建了巨大的水寨,水寨里停满了鞑子的战船。
快,再快点。
杨文低声吆喝,他身边是气喘吁吁的张世杰:“大人,太危险了。”
“呸,有徐麟在,江安城至少可以坚守半个月。”杨文大咧咧道:“给老子快点,要是误了老子的大事,莫怪老子无情。”
张世杰苦笑,道:“大人,末将说的是大名堡,看来鞑子是狠下心来非夺回这几座堡垒不可,万一大名堡被夺,那不就是断了我军退路?”
“断了老子的退路?”杨文大笑:“老子什么时候说要从大名堡退回江安城?”
“那……”张世杰一下子惊呆了:“大人是要突围?”
“突个屁,”杨文笑骂道:“占领了六堡,每座堡垒至少需一个指挥去防守,这样就没了三千人,江安城至少也要留三千人防守,你我身后跟了不到三千人,你让老子拿什么去突围?”
“那大人?”张世杰正要追问,却看到杨文脸色变了变,顺在杨文视线方向看去,只见南面一团火焰在空中飞舞。
“奶奶的,快,给老子再快点。”杨文大喝:“张世杰,老子让你准备的火油都准备好了吗?”
“大人请放心。”张世杰道:“都用皮囊装好,弟兄们带着呢?”
“可给老子小心点,还有土炸弹你要亲自给老子带好。”杨文舔舔嘴巴:“那东西够味。”
张世杰苦着脸:“大人,土炸弹这么重,一个人怎么带。”
“老子可不管。”杨文发挥超级无赖。
“好,很好。”主帅乌力罕听到江安城守军出兵连陷六堡时,不由抚掌大赞:“总算出来了?”
刘荣皱了皱眉头:“宋军水师在灌子洲与我军纠缠,江安城又冒险出兵,会不会是宋军有何阴谋?”
“宋军还能有什么法子?”乌力罕有点不悦,好不容易等到一次出征的机会,刘荣就过来搞混,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疑神疑鬼。
刘荣取来地图,指着地图上六堡的位置:“大名堡,中和堡在江安城北面,现在都已经被宋军攻陷,我怕江安城的宋军会以此为突围之方向?”
“宋军会突围?”乌力罕不敢相信的看着刘荣,摇头道:“在宋廷没有圣旨之前,我不相信宋军会突围,再说四川两城唇亡齿寒,襄阳一旦失去江安城呼应,我蒙古要取之易而反掌,我相信江安城的宋军不会突围。”
“而且,丞相用兵向来谨洪,江安城北面更有张远之的长江防线,丞相的北方防线,江安城守军即使敢突围,也要先经过他们两关。”
刘荣不由暗中佩服乌力罕对局势的掌握,看来这个外表粗狂的大将能得到大汗重视,绝非简单:“大帅解惑,末将惭愧。不知大帅认为宋军为何冒险出城攻陷几堡?”
乌力罕皱了皱眉头:“六月时,张远之曾上报言绍熙府有义勇三千袭击长江,后来我们也知道率领绍熙府义勇的正是搞得史天星丞相和花花儿鸡飞狗跳的李响。”
“现在正值丞相与张远之出兵绍熙府之时,”乌力罕话中带了几分机警:“我担心两人会中了那汉人李响的诡计?”
“还请大帅明示。”纵使刘荣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汉奸,但也被这复杂的局势搞迷糊了:“这绍熙府危机,怎样也轮不到江安城守军去救援?再说经过几年围城,江安城守军最乐观估计也不到万人,即使杨文全军尽出,也难以牵制丞相和张大人的行动?”
“错了。”乌力罕脸色更加沉重了:“江安,粮食不足,物资不齐,军备不整,宋廷也好几次计划向四川援助,但都被我军拦截……”
“大帅是说,江安城出兵,是为了接应绍熙府援军!”刘荣大惊:“那丞相和张大人他们不是……”
“正是,”乌力罕抚掌:“好大的胆子,好周密的计谋,灌子洲的宋军,估计也是为了扰乱我军视线吧。”
“那,那……”刘荣惊呆了。
“来人,马上通知丞相。”乌力罕刚说完,马上摇头,道:“算了,还是刘荣你跑一趟,一定要阻止绍熙府物资输入江安。”
“还有,据探子回报,京西安抚使吕文焕最近整日向南恸哭,他也是你老朋友了,有机会不妨见上一面。”乌力罕神秘说道。
刘荣愣了一会,连忙道:“末将遵命,只是灌子洲之敌?”
“既然明白了宋军的意图,灌子洲之敌只是皮毛之损而已。”乌力罕摆摆手道:“让他们骚扰去。”
“大人,绍熙府,绍熙府……”铁宗堂话还没说完便嚎啕大哭:“绍熙府,绍熙府……”
“混蛋,”张远之一直强忍的怒火瞬间爆发,手中马鞭狠狠抽在铁宗堂身上:“给老子好好说话,绍熙府到底怎样了?”
“绍熙府,绍熙府……”铁宗堂不由跪在地上,抱头痛哭却说不出话来。
张远之大怒,一脚把他踢到地上,经过无数次爆炸后,张远之决定与铁宗堂兵分两部,由铁宗堂率领先锋300骑直奔绍熙府,另外张远之率领后军成散兵线缓缓跟在后面,果然身为先锋的铁宗堂顺利到达绍熙府,却让他看到一个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