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上的小竹管往李响手中一塞,什么都不管了,先把早饭吃下去赚个饱肚先。就是中、晚两餐吃不到,也好过连早饭都没吃饱。至少有了早餐垫底后,还可以顶住一阵子,挨到明天估计没有什么问题。
至于大人要他把信取出来念,又还要他写的事,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自己根本做不来,到时候再想办法拖就是了。
一男一女两个孩儿兵看赵二一付饿死鬼抢饭吃的样子,幸灾乐祸地对他挤眉弄眼的直做鬼脸。赵二也不示弱,放下手里的碗筷,用手按耳拉嘴装出一副怪样回以颜色,逗得两个孩儿兵哈哈大笑。
李响见计得逞,轻笑了一下,便将竹管的封头拧开,从里面倒出一小卷纸展开看了一遍。抬起头对在厅门边笑得站立不稳的两个孩儿兵说:“你们笑够了的话,就去请都统领来。另外,传令城内外分散住宿的全体护卫队和炮队,到城北水门外小草市码头集合,我们一到就立即向江安出发。”
塞了满嘴炊饼的赵二抬起头,含糊不清地问:“立即出发?不用我念信写字了么?哎呀,中计,中了大人的计也!”
李响把眼一瞪,没好气地喝道:“再不把你的小肚子填饱,我就真的不许你再吃饭,让你饿上一天再说,看你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捣乱。这次咱们不但要给杨大人送炮,还要顺带着去江安查下玉雅的下落,这次她极有可能是被蒙古派来的刺客挟走。”
见李响真的有点生气,赵二不敢再多说,埋下头大嚼。
李响把手中的纸条递给匆匆进入厅门的赵二,等他看完抬起头来后才问道:“赵二,按信上说,杨大人也差点被刺客刺杀,虽然现在他的大军对蒙军无可奈何,却也保住了可以守的地方,不知你对我们此去有何计划?是否……”
赵二:“且慢问我的计划,你先告诉我,此去江安是想与蒙军硬碰呢,还是以交付布鞋的名目,真要将鞋钱收回来,或者是另有打算?”
李响把自己心里所想向赵二讲了一遍,说道:“若是玉雅真没落到他们的手上,能有机会将那些蒙古刺客和蒙古骑兵杀了报仇最好。若是玉雅确实已经在他们的手中,说不得,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将她救出来。”
李响从绍熙府船厂码头出发的同一时间,建于江州城东十里荆屋坪小山包上的蒙古骑兵老营内,蒙军大将军格日图站在正中一块空地上,大声咆哮向天叫骂:“该死的孛鲁,原来每次招见的人都不是你自己,叫个比我地位还低的将军来蒙混本座,白白被你这鞑子骗了两年半……”
一身盛装打扮的小妾高娃从屋内走到格日图身边,一把抱着他的腰娇声说:“三哥,你这样对天大骂有什么用,孛鲁那公子哥已经死了一年多,只怕连骨肉都烂成泥了。不过,我现在才听说他是个会说汉话、写汉字做诗赋词,穿汉服的翩翩佳公子,并不是能征善的赳赳武夫呢。可惜,没等我们将他捉来就死了。哎,三哥你说说看,那木华黎是大汗所封的‘国王’,为蒙古拿下金国大半江山,怎么能生出个这样的儿子啊?”
格日图用力扭了高娃高翘的臀部一把,嘴里漫不经心地说:“木华黎是如何生出孛鲁的不知道,现在我只知道去年五月孛鲁在雁山病死后,他那‘国王’的位置由十八岁的大儿子塔思继任,已经不再是诸路蒙古军的统帅了。如此一来,却是更便于我们起事。四娘,我格日图坐上宝座时,你就是一国之母,所有天下的子女金帛无不是我们夫妻囊中之物,哈哈……”
此时,老营门外一个拥队带同四名蒙军抬着一块门板走近,他向营门口的卫兵说了几句话后,便匆匆指挥蒙军们抬着门板进入老营,在离格日图四五丈外停下。拥队远远的单膝跪下,低头向格日图大声禀报:“禀大帅,去蜀中打劫的******将军受重伤孤身一人逃回。该如何处置,请大帅示下。”
“你说他是受重伤逃回来的?”格日图一脸不解,没有什么能给自己的军队重创的力量啊。今天早上还刚收到******派人送回来的大批粮食和丁口,想不到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他自己本人也被人抬回来了。是什么人能让打过大小数百仗的******受重伤?格日图有点奇怪地问那名拥队“他带去的八百骑军和一千二百步军呢,没和他一起回来?”
“将军没说,属下也没敢问。”拥队见格日图出乎意料的没大发雷霆,抬起头回答说:“他只是叫人找郎中替他先治伤,然后就令属下将他送到老营来向大帅禀报。”
高娃跨前一步,站到格日图面前,娇声喝道:“将******将军抬过来,让我们仔细问问。”
门板抬到格日图和高娃面前放下,******趴伏在板上,原本粗壮的身体上缠满了布带,还可以看到双肩、手臂上透过布带渗出的几处血迹。格日图走到******侧向一边的面前蹲下问道:“******,是谁能打败你带领的二千骑军,仅剩你一个人逃得性命,说给本帅听听。”
******不敢隐瞒,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心有余惧地说道:“那些不知来处的天雷煞是厉害,一至便爆出浓烟烈焰,就好像我们军中所用的霹雳火球燃爆时一般无二,却又厉害上十百倍。每次打到人群中,都会有数人血肉横飞的倒毙,实是无可抵御。亏得小将在那些人到来之前躲入水沟中,身上的箭伤又只射到皮粗肉厚处,他们所用的箭矢也仅尖利而无倒钩,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