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中的男人,面色铁青,身穿戎装,看着身形似乎很像是越君浩。
不过这脸,因为扭曲变形和铁青的面孔,有些骇人,更是看不出本来的样貌。
很多大臣看见了棺材中的面孔已经退避三舍,唯有罗将军,还在原地看着那副尸体,若有所思。
越鸿卓的脸色难看至极,他面色阴冷的对着罗越彬问道:“这下子,罗将军该是相信了吧?”
无论是棺材中的人到底是不是越君浩,罗越彬都不能再验下去,毕竟越鸿卓老来失去了爱子,本就伤心,加之爱子中了毒,死后的境况如此凄惨,若论谁,见到了这副场景,都不该再说什么。
可是偏偏罗越彬是个不怕事的,他上前一步,对着越鸿卓拱手道:“这男子相貌不全,为了证明越家的清白,请越丞相允准,让本将带回去仔细检查,验尸之后,再给越丞相一个结果,便可以还越家的清白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变了脸色,就连越鸿卓都轻哼了一声,随后拔下了身边侍卫的剑,直指罗越彬,怒气填胸道:“罗将军,实在是欺人太甚!!”
就连祁天凌也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罗将军,本宫知道,父皇有命在先,而你也是好意想要替岳父大人一家洗刷冤屈,可是岳父毕竟老来失了爱子,眼下,还是缓缓再说吧。”
祁天凌的话,无异于是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越鸿卓满腔的愤怒,他愤恨的瞪着祁天凌,又拿剑指着罗将军,戟指怒目道:“什么缓缓再说,只要老夫活着一天,谁也别想动犬子,别拿皇上的话来压本官,除非是皇上亲自下旨,否则就算是要了本官这条老命,本官也绝对不允许有人动犬子。”
越鸿卓这样做,显然在越泠然的意料之内,她只是站在一侧,暗自垂泪,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而祁天凌也是上前急忙劝慰道:“岳父大人,不要生气,生气对身子不好。”
罗将军还是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没有惧意,也没有后退,更是一声不吭。
祁天凌怒瞪着他,厉声吼道:“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滚出越府?若是气坏了越丞相,你可担待的起?”
听闻祁天凌的怒吼,罗将军的面瘫脸才算是有了些许情绪,他不甘心的微微给拱手,对着越鸿卓道:“越丞相,得罪了,本将无意冒犯令郎,不过是想要探知真相罢了,既然越丞相想要皇上的圣旨,本将这就去请,希望到时候,越丞相,您不会以死相要挟。”说完,罗将军转身离开。
而越鸿卓,气的险些昏倒,若不是越府的管家扶着,他早就倒下了。
祁天凌更是像模像样的急忙道:“快去叫太医,叫太医。”
······
一场风波看似过去了,然而越泠然知道,罗将军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本来还以为,这个罗将军是冷子修的人,眼下看来,十有八九是祁天凌的人。祁天凌闹了这么一出,怕是就想试探越君浩是不是真的死了。
捎带脚的,还可以治罪越家。
毕竟眼下,对他来说,越家才是他最大的心腹大患。
而这,正好顺了越泠然的意。
只要祁天凌开始对付越家了,他们两两相争,最后她,坐收渔翁之利。
越鸿卓这一病倒,前厅的葬礼更是没人主持。
越泠然突然下令,从现在起,关紧越府的大门,不许任何人来吊唁。对外宣称是越丞相和越夫人病重,不许罗将军等小人再次来兴风作浪。
一时间,越丞相和越夫人装病,越泠然主持大局,而祁天凌也借口朝务繁忙先回东宫。
而祁天凌一走,越鸿卓便起身对着越泠然道:“然儿,你回东宫,去看看,祁天凌这小子还想耍什么花样。”
越泠然先是一惊,随后问道:“父亲,兄长去边关的消息,是如何走漏的?”
越鸿卓正在思索间,越府管家急忙道:“这不可能吧,会不会咱们越府有内鬼?”
越泠然急忙看向了越府管家,问道:“这件事,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
越鸿卓正若有所思的时候,越泠然急忙道:“管家,现在去查,兄长临行前,都有谁出府,任何人,一个都不要放过,今日·罗将军很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越府管家这才点了点头,而越鸿卓却道:“看来如今,祁天凌胆子大得很,有了皇上撑腰,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如何走到今天的地位了。”
越泠然凑上前去,接过丫头们手里的参汤,上前劝慰道:“父亲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便不好了,祁天凌如今刚刚上位,位置做的还不稳,父亲只要想个法子,压制他一番便可。”
越鸿卓老谋深算的眸光一亮,随后阴沉道:“不必,咱们不妨以退为进,老夫装病不去上朝,管家,你去安排下本官的下属,让他们往东宫送礼,纷纷站队太子殿下那边,也让这个祁天凌,得意几天。”
随后对着越泠然吩咐道:“你在二殿下那边,也勤快来往些,让二殿下再出出力,能办到吗?”
越泠然沉吟片刻儿,对着越鸿卓点头道:“是,父亲,孩儿尽力。”
越鸿卓摇了摇头,抓紧了越泠然的衣袖,正色道:“为父不要听到尽力,要听你一定能办到。”
越泠然愣了半响,这才点头道:“好,孩儿都听父亲的,父亲放心。”
越鸿卓这才点了点头,道:“你听话便好,你打理一下府里的事,便回东宫去吧,好好盯着祁天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