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儿郎们,再快些!这些北虏就要跑不动了!”潘凤挥舞大斧一马当先左劈右砍,那些不幸落在后面的北元骑兵纷纷落地,然后瞬间就被紧随其后的嘉州骑兵踩成肉泥,然后继续向这支掉队的北虏骑兵攻去。
半个时辰之后,这支一千人的小部队已经被潘凤尽数歼灭,他们稍微休息一会儿,又继续沿着乌萨里退去的路线进行追击,就像跗骨之蛆一般死死地黏着乌萨里不放,让他们一刻也不得休息。
在他身后,李悠和罗世绩率领的中军也渐渐追了上来,两支军队轮流休息、追击,这一路上并非没有波折,沿途不断有袁章派出的小股军队进行骚扰,乌萨里也时不时的返身冲击一阵儿,试图击溃这支嘉州军。
可是李悠、罗世绩和潘凤等将领没有丝毫大意,无论是中途杀出的伏兵还是乌萨里派出的骑兵,都没有丝毫延迟嘉州军的追击速度,迅速被如同潮水一般的大军淹没,甚至连一朵小小的浪花都没有溅起。
白日追击敌军,夜间安营歇息,同时还派出小股兵马不断骚扰前方的乌萨里大军,随着时间的流逝,乌萨里的军队日渐疲惫,他们每日逃跑的距离越来越近,掉队的兵马越来越多,几乎每一里路都可以在道路两边看到累死倒毙的士兵和战马;看到这些,嘉州军的将领们对最后的胜利越来越有信心了。
“最多再有三日,乌萨里就彻底跑不动了,到那时候只要我嘉州军能够追上他们,甚至不用怎么动手,就可以收获大量的俘虏和首级了。”行军途中,一名参谋信心满满的说道,周围响起了一片赞同声,唯一的分歧只是乌萨里能够坚持的时间而已,甚至有人认为乌萨里绝对坚持不到三天,最多两天就会彻底精疲力尽。
“可事到如今袁章的大股兵马依旧不见踪迹,这却是个重大隐患。”高兴之余,仍然有少数人保持着警惕,“这些日子乌萨里虽然累得够呛,可咱们也不轻松,行军的队列也渐渐越来越长,若是被袁章瞅准时机迎头一击,此战依旧有可能被他们翻盘。”
“袁章可是还在陈州呢!”刚才说话的那名参谋不以为意的摇摇头,显然没有将他的提醒放在心上,“陈州距离此处最少也要有五天的路程,乌萨里绝对没办法赶到那里,就算袁章得知消息从陈州出来接应乌萨里,咱们也不同怕他。”
“是啊,到时候只要击溃乌萨里大军,用溃兵冲破袁章的阵型,就连这位国师大人也会沦为咱们的俘虏。”这些人早就做过无数次推演,只要不是伏击,袁章的四万兵马并不足以改变眼下的局势,最多不过让乌萨里他们多活一两天而已;如今的嘉州军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天下最为强大的军队了,在兵力相仿的情况下,他们自信足以战胜任何对手。
“可从这里到陈州之间依旧有不少适合埋伏的地点,先前的陈州乃是咱们推算出来的结果,可究竟是不是袁章心中所想,就谁也不知道了。”这人依旧有些担心,可在这个全军都信心满满的适合,他的话语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警惕。
太尉大人也是这么想的么?看着前方不远处李悠和罗世绩等人放声大笑的样子,这名参谋实在没有多少信心,在这个关头上前泼冷水,要是局势没有照着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太尉大人或许会很不高兴吧?他有些犹豫,毕竟从截止到目前搜集到的种种消息来看,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袁章可能出现在中途,但思虑再三,李悠在武学中的种种教导和参谋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下定了决心,咬紧牙关打马向前奔去。
与此同时,前方数十里处,袁章正在山顶上静静地仰望着西方不断盘旋的猎鹰,这只猎鹰在空中用独特的飞舞轨迹给袁章传递着自己所看到的信息,当然猎鹰的智慧有限,纵使经过了艰苦的训练也没有办法传递更细致的东西;但是袁章已经从它的飞舞轨迹中知道了李悠的大军已经在前方不远处,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国师大人,抓到了一名奸细!”正观察间,几名北元哨探推搡着一名五花大绑的采药人走了过来,这几天里此处方圆十多里地都已经成为禁区,但有误入的都被袁章的手下当场处死或者活捉审问。
袁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于是收回了猎鹰,转而亲自审问起这个倒霉的采药人来,此次伏击能否成功的关键就在于能不能瞒过李悠,所以就算是这点小事他也要亲自过问;经过一番审问,袁章确定这只是一个倒霉的家伙,而并非嘉州方面的细作,于是挥挥手道,“带下去照此前一般处理了吧。”
“是,国师大人!”这几人明白,袁章的意思是将其处死,这些日子里已经有不下百人死在了他们手中,这也是隐瞒消息必须付出的代价。
什么时候我也变得这般冷漠无情、草菅人命了?一阵山风吹过,袁章的脑子稍微冷静下来,他忽然回身想要修改自己的命令,将其关押起来,可不等他开口,远处就传来一声惨叫,显然这些士兵已经下手了;袁章的手在空中无助的空抓两下,最终只能徒然收回。
两天后,眼看着乌萨里大军马上就要接近极限了,对于战功的渴望让嘉州军似乎有些失去了冷静,他们的队形渐渐变得散乱起来,争先恐后的促动胯下战马追向落跑的北虏,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现在已经进入到一个对他们极其不利的地形之内。
两条绵延起伏的山脉夹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