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的脸色一沉,厉声喝问,“陈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香香到底犯了什么错,让你这么说孩子?”
陈英恨恨地伸手指向刘清香,“你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阿奶犀利中带着审视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刘清香的身上,“阿香,你说说,你错在了哪里?”
刘清香一脸自嘲地笑了笑,既然陈英一意孤行,一心想要将她嫁给前世那个渣夫,倒不如她就趁这个机会,大家撕开脸皮,各自过活吧!
她淡淡地抬眸看向陈英,眸光如水,言似骨刀,“阿妈,我知道,我不是您亲生的,我也感谢您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以后我也会报答您这份养育之情的。但是,那个男人我是真的不想嫁,您也不要逼我,更犯不着把我和您嘴里的那个下乡的改造犯给扯在一起。”
在一家人瞬间震惊的目光中,刘清香又看向阿奶,拉着阿奶的手,一脸真诚地说,“阿奶,我已经在县城找到了一份工作,一个月有四十块钱,以后每个月,我会拿出一半的工资出来孝顺你们。阿奶,今晚我再在家里住一天,明天一早,我就要搬到宿舍去住,等放假了,我会回来看你的。”
阿奶皱紧了眉头,看着她,竟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孙女儿有点陌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个乖巧听话又沉默寡言的孙女,竟然变得这么有主见了?还有,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不是陈英亲生的?难道是陈英告诉她的?
阿奶一想到这里,那双犀利的眼瞬间投射到陈英的身上。
陈英一对上阿奶那双犀利的眼,顿时感觉有些心虚,心里一颤,轻声辩解道,“妈,那事可不是我说的,您别这么看着我。”
阿奶轻叹一声,拉着清香的手,柔声细语地说,“阿香啊,虽然你也知道了,你不是这个阿妈亲生的,我也不多说啥了,阿奶只想跟你说一句,你阿妈这么些年来,明知你不是亲生的,她的心里再难过,可也没有虐待过你,没少过你一口吃的,你可要记得还她的恩情啊!”
刘清香用力地点了点头,“阿奶,我知道的。”
阿奶又蹙着眉问,“那你就不能理解理解她,真的要离开这个家么?”
刘清香朝阿奶笑了笑道,“阿奶,我没说要离开这个家啊,我只是说,我要去工作了,以后放假了,我就会回家来看你们的。”
虽然陈英前世引导着她走上了那一条悲苦的不归路,但如果不是她自己懦弱,不是她自己不抗争,事情也不会是那样的发展。
这一世,她抗争了,结果,不就不一样了嘛!
再者,从陈英的角度来说,她恨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她真的不恨陈英,但也不愿意跟陈英这样生活下去。
彼此的脸皮已经撕开,如果她不离开,事情只会越来越向恶劣的方向发展。
既然现在还有余地,又何必等到彼此不死不休的时候再结束呢。
阿奶心里担忧,又问她,“那你这是要去哪里工作啊?怎么之前也没听你说过?你总得说个地方,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吧?”
刘清香的眸底闪过一丝无奈。
她知道阿奶是关心她,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可她现在哪里有什么工作啊,她只是不想留在这个家里,不想继续跟陈英这样彼此膈应着生活,说自己在县城找到了工作,不过就是一个借口罢了。
她是想着,自己有这么一个逆天的空间,就算一时半会找不到活干,只靠着空间里那些卖人参的钱,她也可以过得很好。
只不过,现在阿奶问起来了,她还是得解了她老人家的疑惑才行,要不然,阿奶肯定不放心她走的。
“阿奶,你知道县城的那个百年老店仁德堂吗?”
阿奶点了点头,“当然知道了,我听说,仁德堂的大夫医术可好了,说是什么从宫里出来的老御医呢,有钱人都不爱去医院看病,都去找仁德堂的那个大会看病呢。嗳,我问你工作,你说仁德堂干嘛?”
刘清香朝阿奶笑了笑道,“阿奶,是仁德堂的老大夫说,看我有学医的天赋,答应让我成为他老人家的学徒。”
刘清香这么说,也是想着之前卓文东曾说过,想要和她做个朋友,既然卓文东想拉拢她,想必求他帮一个忙,瞒一瞒她的家人,应该也不难吧?
阿奶一听,可高兴坏了,“真的吗?阿香,那老大夫真的愿意收你为徒?”
刘清香笑着点了点头,又耐心地对阿奶解释道,“阿奶,我现在只是学徒,可不是徒弟。学徒和徒弟,那可是有差别的。学徒呢,就是先学习识药、抓方子等等,如果我的表现好,才能继续学下去,等于是入门之前的考验吧;如果是徒弟,那就是要正式拜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阿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香香,那你可要努力啊!这么好的机会,别人肯定是求都求不来的……”
刘元元在一边歪着脸哼道,“就是,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会被仁德堂的老大夫给看中……”
说到这里,刘元元突然惊呼一声,“哦,香香,你该不会是找个借口来骗我们的吧?不行,明天我得跟着你去看看,看你是不是骗人的!”
刘清香瞥了一眼理直气壮的刘元元,她倒是挺门儿清的嘛!竟然还能想到这一点。
刘清香又再看向陈英,陈英正一脸阴沉地盯着她,那阴冷的眼神,让刘清香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