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迎面走出来的医生,我说,“怎么了,我弟弟怎么了?”
“病人肺部感染,还有脑出血的情况,你抓紧时间预交手术费!”他说着,拿了费用单给我,一眼看到的数字是十万。
我当时想得简单,十万而已。
可交费之后,才知道这只不过是实期的费用,想要保住漾漾,还需要更多,具体是多少,根据目前的情况,很难断定。
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为医药费而奔波。
这十万的手术费,还是入学的时候,爸爸给我的零用钱,而妈妈之前给我的银行卡,不知道什么原因,无法刷卡。
为保证漾漾能顺利的渡过危险期,我只能请保姆照应,找人借钱。
也是直到这一刻,我才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人情冷暖,以往别说我们去拜访,就是节假日、闲暇的时候,登门坐客的亲戚,不在少数。
而现在,他们面对我的脸,再不像以前的和蔼,“咦,溶溶呀,你还真是不知道困难的大小姐,开口就是五十万,你舅舅一个月才两千多呀!”
听着舅妈细数生活的各种开支,我最后说十万,“五万也可以!”
“两千,只有这么多了!”舅妈拉着舅舅,不让他说话,把两千塞在我手上,“赶紧的去医院,好好照顾漾漾吧!”
握着薄薄的两千块,我是怎么离开舅妈家的都不知道。
依次我去了爸妈的好友,以及几家亲戚,好笑的是,抠门的舅妈还是最多,最离谱的是还有拿一百块钱给我的,说什么他们也没钱。
在联系不上妈妈的情况下,我只能找她秘书:一是想问问银行卡为什么不能刷,二是找她问问,有没有我妈妈的消息。
当时我记得很清楚,是第二天下午四点。
金色的阳光就洒在秘书身上,那无边的镜框,闪闪夺目。
“溶溶小姐……”他想了想,“银行卡是冻结了,还有你父母名下的资产,全部充当,简单的来说,出了你身上的东西,其他的都不再属于你!”
可能是最近承受的打击太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没感到意外。
只问他,“我妈妈呢,我联系不上她,她现在在哪!”
秘书犹豫了下,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了痛色,“溶溶小姐,这个……”他顿了顿,说出了一个令我再也无法承受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