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位于拉斯维加斯最大的地下赌场。
上下几层,差不多近千平的面积,一层比一层更纸迷金醉,每往下一层,赌注翻百倍的同时,随时都有人一步登天,也同样有人一败涂地。
因为怀孕的关系,吴达没带我往地下的几层走,直接坐电梯到了沈碧云所在的那层。
入眼的金色世界里,一排排的赌桌前,我一眼就看见了沈碧云。
她已经不像上次在军区医院见时的狼狈。
这一刻的她,一身淡蓝色的贵族打扮,头戴镶满了碎钻的礼貌,那脸上的浓妆随着挑衅,特别惹眼。
不可否认,她今晚运气超好,跟前堆满了筹码。
似乎她带动了一股风气,买大的时候,有人跟着买大,买小也有人跟着买小,几轮下来,那些跟着她买的人,吃到了甜头,纷纷对她恭维不停。
好像她天生有透视和预知的本领,可以知道下盘开什么一样,整个人别提多么得意。
吴达怕我出意外,一直伸长胳膊隔空护着我,所以沈碧云根本就没发现我的存在,悠哉的吸着细细的女士香烟,像是大姐大一样,眯眼说,“怎么,不敢发牌了?”
站在沈碧云跟前发牌的服务生,应该是收到赌场老板的什么指示,满眼带着‘你既然手气好,赢了两钱就赶紧的走人吧’,而沈碧云就是不走。
她吐着烟雾,看着围在她身边的奉承者,傲慢的说,“听说附近,就数你们赌场最大,该不会才输这么点,就已经急了眼?”
对方没说话,她又道,“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有人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我们输的时候,你们一声不坑继续发牌,现在开一局,我们赢一局,你们这就不敢了?”
说话间,又逐一摆出银行卡,还要继续追加筹码。
像是,只要跟在沈碧云身边,无论下一局是什么,都会赢一样,各种的得意全部写在了他们脸上。
为首的沈碧云更是傲得不行。
自从知道,乔江北送她去精神病医院之后,我想过和她再相遇的许多场景,唯独想不到,竟是这样。
这个曾经输急了,没有赌资不惜卖女儿的母亲,竟会如此的耀眼!
吵嚷声中,我推开吴达,“我来!”
“哟~!”沈碧云吐着烟圈,向我所在的方向看。
因为我是低着头,她倒现在都没听出我来,只说,“都这么大的肚子了?啧啧,果然够味啊,孕妇都这样不安心,当真是潇洒啊!”
“还有更潇洒的,就看你敢不敢玩!”我猛得抬头,将袖口中的枪,直指沈碧云的眉心。
四目相对的一瞬,她认出我来,中指处的烟,一下掉地。
不再瘫在沙发里,猛得坐直腰身,“苏文静,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会是你?!”
“怎么,知道是我,所以怕了?”我一手持枪,另一只手从赌桌上拿了几张牌,取了两张,放在她面前晃了晃,扣在案子上,“哪个大?”
沈碧云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贱货,麻雀终究比不得凤凰!”
是辱骂我,根本就不懂赌博,还敢和她玩的讽刺,以及看透了我不会开枪的轻视!
讲真,我的确一点都不懂,可不管她猜什么,我都有办法让她输。说起来还要感谢以往在盛世的小秘诀,为了少喝酒,少被客人占便宜,总要有个拿手的。
瞧着她,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我直接枪口对向天花板,‘砰’的一声枪响——
尖叫声中,沈碧云脸色一白,“你……”
“哪个大,哪个小?说!”我打断她,咔嚓!上膛后,把枪口重新指过去。
如果说,刚才围着沈碧云的人,看戏的成份比较多,那么这枪之后,全部纷纷让开,徒留一个她,还在我的射程范围内。
沈碧云应该是意识到,我不是开玩笑的,咽了咽口水,“……大?”
我没说话,直接翻过来!
答案看都不用看,一定是小!
沈碧云在原先那些看好她,并奉承和巴结她的视线中,结结巴巴的问我想做什么?
要不是乔江北还在医院,我还真的很想和她好好玩,好让所有人都知道知道,她刚才的‘运气’,究竟是怎么来的。
我说,“我想做什么?呵,沈碧云,不管你装傻还是狡辩,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老天爷之所以不惩罚你,不是你道行深,而是时机不到!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是无辜的!因为莫以言的死,你把仇恨全部都算在我身上,可你告诉我,关乔江北什么事?
真以为这样逃到国外,我就找不到了?!”
之所以提到莫以言,完全是我猜测的,不然我实在弄不清,那位沈院长为什么要对乔江北下手。
这一刻,我从沈碧云惊慌的表情找到了答案:我又一次蒙对,果然是她唆使的,也难怪,以为飞上枝头的凤凰女儿,就那样没了,不恨我才怪!
想到乔江北的消瘦,我‘砰!’又是一枪,准确无误的打在她脚边。
沈碧云没想到我会这样出手,更加不相信我会枪,两眼瞧着脚中间的弹孔,脸色由红到白,最后青紫绿蓝的变幻着,抖声说,“你,你你,你这是犯法的!”
我像陌生人一样,哈哈大笑,“真是难得,你竟然也知道法了?”
沈碧云惊恐着,应该是想找人帮忙,奈何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赌场的保安更是直接漠视。
我吹着枪口走过去,就在沈碧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