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老爷的声音,再之后又是吴达……,最最后,我听到了一声,“麻麻,我是蘑菇,呜呜,你已经睡了好久了,能不能看看我啊,麻麻~!”
“……”小蘑菇,我和乔江北的儿子。
我懵了懵,使劲的睁眼,可那层薄薄的眼皮,像有千斤重,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感觉有人翻开我眼皮,光束照进来。
听到对方说,“病人很快就醒了。”
——-病人?是指我吗?
可我不是随乔江北走了吗?难道夺忘川河畔,他抛弃了我?
这样想着,我眼泪里的泪水,哗哗的落下来,影子一闪,又成了浓雾中,乔江北被挟持着,站在忘川河向我摆手,好像跟我说永别了!
“乔江北,乔爷!”睁眼的一瞬,我猛得坐起来。
“苏文静,你终于醒了!”溶溶喜极而泣的一把抱住我,“太好了太好了,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阳光好大,天好蓝!”我怔怔的看着窗外,“这就是人间的境像?”眼角有泪,成串的滴落,我不想在意周围有谁,又在哪,只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乔爷走了,再美好的人间,都已经没了疼我的男人,乔江北,你在哪,我该去哪里,才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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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我就是这样不睡不吃的坐着。
期间,我知道有许多许多的亲朋好友来看我,也劝我要看开些,毕竟还有小蘑菇需要照顾。
我也想,我真的很想坚强,可……
要是我不坚强了,是不是乔江北就不会忍心离开?
因为昏迷不醒,我错别了乔江北的下葬。
还魂的当晚,我等了一夜,整整的一夜,他都没有回来看我。
眼泪已经流干了一样,无论我再怎么悲伤,都流不出半滴。
第二天,主任医生告诉我,“苏小姐,恭喜你,你怀孕了!!”
“……”我一点点的抬头,“什么?”声音沙哑的已经不像话,“我怀孕了?”
医生点了点看,告诉我大体月份。
我懵懵懂懂的想了很久,最后终于记起,在基地那天,他送我去苏念深那里的时候,就是那一次他又在我腹中留下了一件宝贵至极的生命。
像五年一样,在我悲伤之余,暖暖的欣喜。
望着蔚蓝的天,我很想问:乔江北,如果我再一次奢望,祈求上天,五年或是十年后的某一天,我们还会在商超再次相遇吗?
那时的你,还会不会记得,在曾经的生命里,有这样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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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这天,我出院陪小蘑菇过节。
没回莫家或乔家,只有我和他,静静的守在我和乔江北曾经的别墅中。
小蘑菇告诉我,他会很努力的长大,认认真真的学习,明年秋初,和我一起照顾小妹妹。
我看着乔江北习惯坐的沙发,笑中带泪的问他,“为什么,这样确认是小妹妹?或许和你一样,又是一个小皮蛋呢?”
小蘑菇说得很认真,“如果是弟弟,麻麻,就让我和弟弟保护你。”
我泪水又要钻出来,“谢谢儿子。”
小蘑菇眨着像极了乔江北的眼睛,奶声奶气的说,“不用客气的妈妈,爸爸说过,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且我有答应过爸爸,他不在的时候,会好好照顾您的。”
“什么时候答应的,我怎么不知道?”我使劲仰头看天,努力把泪水压下去。
“这个嘛,是秘密!”小蘑菇神秘的说。
“好吧!”这是他们爷们之间的秘密,我不问了。
翌日,很早,我把别墅全权交给了何妈。
究竟什么时候会回来,还会不会回来,我只能摇头:“是真的不知道,走走看吧!”
何妈红了眼圈,“苏小姐,我就在这里等您,您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告诉我一声,我去接您!”
何妈零零碎碎的又叮嘱了好多,我一一记下并点头,小蘑菇跟在我身后,乖巧的摆手。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打车去机场的路上,趴在我怀里,无声的哭了。
是过了安检,将要登机的时候,我才以群发的方式,告诉暮城的亲友们:我离开了,具体要去哪,又要待多久,我不知道。
带着小蘑菇,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的,第一站就是临市。
站在临市江边,我告诉小蘑菇:那一年,妈妈逃离暮城,被爸爸在雨中找到,不幸的是,第一个孩子究竟是男是女,一直都不知道。
办好护照,去国外的时候,我选择了那一年,去舍尔身边前,乔江北陪我游玩的地方。
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客房,窗外的美景,仿佛又回到了乔江北对我言听计顺的时光。
听老人们说,人死后,魂魄会留在记忆最深的地方,我不知道在乔江北的记忆里,那里是最深的,只能带着小蘑菇一处处的逗留。
大雪纷飞后,很快迎来了阳春三月,我腹中的小宝贝,已经20周。
五周岁的小蘑菇,已经成长为可以保护我的男孩子汉,甚至在苏念深的有意教导下,开始练拳学字。
也是到了这里,我才知道,龙姓男人和他所属于的关系网,早在元旦前,就被警方一举捣毁,属于枪支这块的买卖权,由国家统一管辖。
而关于乔老爷的复审,也维持了从前的判决。
消除了所有的毒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