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乔江北的手术一直持续到凌晨,外头一片漆黑,我睡得迷迷糊糊,重新沐浴后的他,贴过来就开始新一轮的驰骋。
和前两次一样,再睡醒依旧没了他的身影。
窝在薄被里,嗅着满是他气息的一切,我忽然不敢相信,这一切是梦还是真实。
重重咬了自己两口,这才放下心。
就这样,很快半月过去,在这半月里,乔江北手术之余,偶尔也会陪我四处走走,跑步或健身。
甚至出诊的时候,也会把吴达留下,依旧监督着我学一些简单的防身术。
如果不是这天晚上,舍尔突然出现,我都快把关于她、关于外界的给忘记了,其实温馨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即使我刻意的让自己忘记,该来的还是要来。
当时我以为是乔江北去而始返,也就在帐篷被挑的时候,张嘴说,“乔……怎么是你!”认出来人是舍尔,我脸上的笑意瞬失。
砰!水里的杯子跟着落地。
清脆的响声,没引来吴达的到来,难道他不在外头?
这样的话,即使我逃出去,也跑不远。
片刻沉默,随着舍尔走进,伴随而来的夜风,明明不冷,我心口却不由得抖了下。
舍尔一身剪裁修身的小西装,勾勒得她本就高挑的身子更加儒雅秀丽,帽檐摘下,她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剪成短发的黑发,全部服帖的梳向脑后。
一双碧色的眼眸,在我身上热切也审视的扫过,“蒂凡尼?”
——-是指我耳朵上耳钉的牌子?
尽管进帐篷的只有她自己,外面一定还有她的人,她这样来,绝对不会单单只问我这个!
我借着起身的动作,向前的同时,握着手机抄进裤兜里,不知道是我太幸运,还是她分神,竟然没发现我这个动作,只问,“我给你的首饰呢?”
舍尔眯着眼,太过冷硬的脸上,给人一种凝重的感觉。
“不见了。”我说着,快速划开手机,为避免手机屏幕的光芒,会透过衣服反射-出来被舍尔发现,我刻意侧身,“你送给我了。”
言下之意,送给我就是我的东西,是丢是送,都由我说了算,难道送不起了又想要回?
舍尔太聪明,即使我没说明,她也懂,“对,要回,拿出来!”
“可是我不记得放……”我一边摸索着,打电话给乔江北,一边想拖延时间,哪知话还没说完,舍尔忽然啪!的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在、哪!!”舍尔少有的愤怒。
我刮了刮牙齿,忍着疼,“就是……咳咳……舍尔……”
就在舍尔突然上前,扣住我脖颈的时候,我很清楚的感觉装在兜里的手机抖了下。
这部手机是来刚果后,乔江北送给我的,里头唯一储存的号码,只有他。
然而下一刻,舍尔就发现了,轻易的制服我的同时,砰的一声,甩了手机,然后命人在帐篷里找。
——-耳钉里究竟有什么,让她这样重视?
几分钟后,一无所获的舍尔,忽然枪口对准我,“很好,文静,得不到耳钉,我只能得到你!”
声音落下,我后脑勺猛得一疼,晕倒前,看见舍尔把我抗出帐篷。
不知道是她敲我的力道太小,还是道路太过颠簸,车子行驶到一半的时候,我从晃动醒来。
没敢睁眼,只听舍尔说,“快,再快,快点甩掉他!”
因为我被丢在车子最后面,除去车轮摩擦地面,就是强烈的颠簸,我看不见后视镜,但能猜到让舍尔这样不淡定的因素,唯有乔江北。
---看来我的电话,他有听到。
我动了动手脚,发现没绑,正想着该怎样挟持舍尔,这时砰的一声。
是越野车车体受到了剧烈的碰撞,更是听到乔江北的声音,“停车,舍、尔!”
一声怒吼,是车体再次受到碰撞,也是舍尔司机在惊叫,“让开让开,全特么的让开!”
车喇叭按得叭叭响,车身也在快速的左拐右扭。
我撑眼刚想身,忽然车窗一开。
舍尔揪了我领口,然后摁在车窗一侧,“乔江北!”她喊一声,然后咔嚓,是上膛的响声,“想她跟浅浅在天堂团聚吗?”
我被勒着,看不到舍尔的表情,但她声音很是尖锐。
飚速下的车体,我半悬着上半身,几次调整,这才勉强看清随后追来的吉普车,就是乔江北!
即使扬起的风沙,遮住了双眼,劲风吹得我肌肤刺疼,脑袋上还顶着一把上了膛的枪口,我依旧努力的扯着身子,对后面的乔江北笑。
“别管……我。”腰间吃痛,我咬牙忍着,几乎是誓死如归般的忽然下沉!
“苏文静!”好像是乔江北的声音。
“苏文静!”又是一声,我分辨是舍尔,果然我这个人在她手里还是有用的,她还是舍不得我死,借着下沉的身体被舍尔拉住的一瞬,我又笑了下。
我不知道这样求死的心态,是不是惊到舍尔,总之她提上我的同时,我脑袋对她鼻梁就撞!
可是她反应太快,一脚就踹在我胸口,随着惯性,我跌向车椅,又因为颠簸,弹到另一侧的车门,脑袋咚的撞向车门,晕了晕。
与此同时,越野车也在连续两个急转弯,冲下立交桥。
车体疾速坠落的片刻,错落在我视线里的,除了捡起枪重新对向我的舍尔,再就是已经冲到立交桥护栏边角,也随之下来的吉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