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风耸了耸肩,打了个响指。身后的中山装保镖,从沙发上拿起一台笔记本电脑,灵活的敲击了几下,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老人的画面。
老人头发雪白,脸色蜡黄,正躺在一张病床上,勉强睁开浑浊的眼睛,无力的说道,慕雪,爸爸想你了......
爸.....
慕雪搂着我,眼泪簌簌的滚落,滴在我的脸上,烫伤了我的心。
仅仅十多秒的画面一闪而逝,接着屏幕上就出现了雪花,白意风叹道,老爷子身体不好,只能说这么多,回不回去,你一句话。我很忙的。
我......
慕雪低着头,轻轻的擦拭着我嘴角的血迹,朦胧的双眼,泪水荡漾,嘴唇咬的紧紧的,明显的心里在做剧烈的挣扎。
我伸出手,捏住慕雪的小手,艰难的笑了下,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不用管我,我没事的,孝敬爸爸要紧,跟着白意风走吧。
慕雪哭泣着点了点头,对着一边胆战心惊的宾馆老板说道,马上送东上医院,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用活了。
这一刻,慕雪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冷冽的女王气息,惊的宾馆老板大气也不敢出,像小鸡啄米一般,不断的点头,是,白小姐,我马上就办。
很快,宾馆老板就把他的老桑塔纳开到了门口,和一个服务员一起,扶着我上了车,慕雪一直在旁边紧紧的拉着我的手,眼泪无声的滚落。
这个...这个....
宾馆老板显得十分的为难,他不敢叫慕雪把手松开,但是又记得慕雪说的,我要是有事,他就大难临头,大冬天的,急的不断的擦着汗水。
我捏了捏慕雪的小手,示意她多多保重。我在这里等她回来。
慕雪红着眼睛,狠狠的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一点一点的把温暖的小手,从我的手心抽出来,我的心一疼,久违的眼泪,也跟着滴落。
哎....白小姐,我先送东少走了哈。
宾馆老板,启动汽车,谄媚的对窗外梨花带雨的慕雪打着招呼,我靠在窗边,动了动嘴,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慕雪跟着汽车小跑了两步,才无力的蹲在地上,像一只折了翅膀的天使,惹人心疼。
也许是受了伤的原因,亦或者是慕雪要暂时离开了,我的心空荡荡的,被一股淡淡的忧愁填塞。
头昏的可怕,怎么到的医院,怎么洗的胃,怎么打的点滴,我都像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宾馆老板,擦着冷汗,忙忙碌碌的,扶着我走进走出,我麻木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白意风的出现,让我心里生出一股紧迫感,正如他羞辱我说的那样,像一只井底的青蛙,总以为天,就只有井口那么大一点。
我现在所站的高度,像是阴沟里的一只沙虫,虽然也经历了挣扎,经历的风浪,但是,面对整个广袤的天空来说,真的太微不足道了。
我要变的更强,站的更高,总有一天,我也要白意风,仰着头和我说话,这是我对自己暗暗发下的誓言。
晚上,我打完两瓶点滴,让宾馆老板开车把我送回了学校。并拒绝了他明天来接我上医院的请求,我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慕雪的面子,我自己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而我,脆弱的自尊心,也不允许自己,活在别的怜悯之下。我虽然没有白家那样的雄厚实力,但是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有兄弟,有朋友。
回到宿舍,我把手机连上充电器,躺在床上,默默的想着接下来的事情。我必须要尽快的扳倒张威,算是给慕雪的一个交代。
差不多半夜的时候,刘虎才从外面回来,和我打了声招呼问道,东哥,你怎么一个人在宿舍,我以为你和嫂子开房去了呢。
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轻轻的问道,啸灵没事吧?
刘虎看样子也喝了不少酒,说话舌头都有些捋不直,磕磕巴巴的道,没,没事。一点皮外伤,大家心情高兴,都在外面喝酒呢,我扛不住了,先回来。要不,咱们出去再杀他们两把?
我感冒了。我善意的找了个借口,叫兄弟们也要小心一点,树大招风,我怕有人给我们下绊子。
东哥,你太小心谨慎了吧,现在高一都是我们的天下,谁人不认识你东哥,我大虎啊,敢找我们麻烦,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吗?刘虎拍着胸口,满脸通红的说道。
还是小心一点好。我叹了口气说道。
得了,东哥。我现在就出去,盯着那群小崽子一点,这下你可放心了吧。刘虎说完,也不等我搭话,就歪歪倒倒的走了出去。
我静静的休息了片刻,感觉有了一些倦意,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差不多天快亮的时候,枕边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
我半眯着眼睛,按下通话键,那边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东....东哥.....不...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别急,慢点说。我一个激灵,睡意全无,一咕噜就爬了起来,沉声问道。
虎哥,被人砍了,正在医院抢救呢,你快点来吧。那边的小弟带着哭腔说道。
在哪家医院,我马上就来。我心一紧,急忙问答。
我问清楚了医院后,连脸都没来得及洗,抓起手机就匆匆忙忙的跑出了学校,还好今天是星期天,没有引起学校方面的关注。
当我到医院的时候,刘虎已经做了手术出来了,送到了特殊病房,我和几个小弟都只能隔着玻璃墙,看着脸色如草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