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元不怒反笑,而且笑得愈发愉悦,轻易令阮舒察觉他此刻的心情应该和他的笑声一样愉悦。
微一眯眼,阮舒故意加重了咬舌的力道。
傅令元即刻感受到来自舌尖的疼痛加深。他低低地笑,手掌捧住她的脸,将她的双颊掐紧,才得以退出泛疼的舌头。
阮舒的脸上凝着笑容,眸子里亦蕴着衅意。
傅令元扬起一边的唇角,骤然收紧手臂,箍住她的腰,竟是将她从跑步机往上抱起。
阮舒急急抓紧他的手臂,掌心下可清晰地感觉到她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绷起的键实和有力。
待她的脚重新踩回跑步机,她已调转了方向。
傅令元的手掌扶在她的腰间,依旧是帮她稳住身形。
两人面对面,她倒退步子,他前进步子,中间的距离却始终保持。
傅令元倾过身,俯下头。
阮舒往后仰身,后背撞上跑步机的显示屏。
她躲无可躲了,终是让他叼住了她的唇。
***
一楼客厅,栗青是在傅令元上楼之后,才从手底下人的汇报里得知汪裳裳昨天来过的事情,立马就给傅令元打电话。
但是没人接。
顾及如今阮舒也在,他没法亲自上去找,只能再让佣人到三楼去。
***
健身房里,深吻结束的时候,跑步机不知何时早已经停下来。
傅令元的手指拨一下她润泽的红唇,闲散地笑:“没几次不折腾。”
阮舒地指尖戳在他的胸膛上将他推开,走下跑步机:“三哥昨晚是又睡在谁的温柔乡里了?”
傅令元跟在她身后:“所以傅太太一开始拒绝我,是因为吃醋了?”
这种问题,阮舒自然懒得搭理,兀自拽了毛巾擦汗。
傅令元却是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正好一起去洗澡。”
阮舒:“……”
若真的一起,怎么可能只是单纯地一起洗澡?她立马挣了挣,委婉地拒绝:“三哥要用浴室?那主卧的给你用,我去客房。”
傅令元自上方睨她。
赶在他开口前,阮舒率先提醒:“我和我妈说好了,中午回去。三哥现在才回来,不得多花点时间准备准备?咱们不要浪费时间了。”
傅令元挑挑眉,没说话,却并未放下她,径直抱她回了主卧,走进浴室,后脚带上浴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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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寻上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人齐齐进了浴室,犹豫之下终是滞了脚步,不敢打扰,发愁地下楼去。
***
浴室里,阮舒眉头紧皱:“三哥――”
未及她说完话,傅令元将她放回地上,却是道:“帮我擦擦背吧。”
阮舒微一怔。
傅令元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的表情:“傅太太到底在担心什么?”
阮舒抿抿唇,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掂着心思浅笑,有点拍马屁的意思:“担心三哥精力太旺盛,我又得睡上一天一夜才能恢复。”
傅令元伸出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并不戳穿追问,tuō_guāng了衣服坐进浴缸里,打开水阀。
水阀里流出的水慢慢填充浴缸,漫上他精壮的身体。
阮舒站在一旁,注意到了她在他后背和肩膀上留下的抓痕和齿印,尚未完全消褪。
不过他的背后原本就有不少的旧伤痕。
之前一直都是抱着他的时候,手心曾经摸到的触觉,真正这样近距离地看,倒是第一次。
相较于他腹部的那个枪伤留下的疤痕,背上的这些简直小巫见大巫,并不明显。一方面是因为伤痕本来就小,估摸着是什么长年累月下来,积少成多的;另一方面是因为肤色的缘故,遂并不清楚。
他的双臂摊在浴缸两侧,左手臂上还有一道疤痕,比较新一点,阮舒记得,是不久前的某个晚上,他半夜回来的时候一起带回来的,当时是栗青帮他包扎的伤口。
“嗯?”她太久没动静,傅令元自喉间发出询问。
阮舒收回视线,取过毛巾,搬了小凳子坐到浴缸旁边,把毛巾伸进水里浸泡,再捞起,覆到他背上:“三哥真会享福,我这辈子还没这样伺候过一个男人。”
傅令元似是读懂她的心思,不禁轻笑:“所以傅太太愿意屈尊降贵,完全是把这件事一起算进你的合同义务里?”
阮舒微弯唇角,不吭声,算作默认。
“那我可得多找一些‘合同义务’,来使唤傅太太。”
再次感觉到他心情的愉悦。
阮舒往他的背上抹沐浴露,尝试性询问:“三哥昨晚的事情办得很顺利?”
傅令元淡淡地“嗯”一声。
“这次倒是没负伤回来。”阮舒揶揄,“看来十三的武力值很高。”
傅令元没再出声,阖着眼睛,似在小憩。
阮舒便也不再找话题。
令她意外的是,说是擦背,还真只是让她帮他擦背而已。她抓着毛巾刚碰上他的胸膛,傅令元便睁眼,握住她的手,勾了下唇:“辛苦傅太太,你也可以去洗澡了。否则再擦下去,会发生什么,我就不好说了。”
“那三哥自便。”阮舒求之不得,将毛巾交回给他,一只脚跨出浴室的时候,似才想起来,回头对他璀然一笑:“恭喜三哥,很快就要升级当父亲了。”
傅令元微微怔一下,阮舒却已经从外面带上浴室的门。
***
从主卧出来,冷不丁在过道上看到佣人,阮舒本能地询问:“怎么了?”
“栗青有事找先生。”
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