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背景墙,补光专用的聚光灯。
面对镜头,柳清鸢局促的站在背景墙的前面,僵硬的望着摄影师所在的方向,不由自主的抓着自己的手腕,满脸的无措。负责总摄影的乔在一旁边看边摇头,火气蹭蹭直冒:“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那个谁,你到底是来罚站还是拍写真的!”
乔的声音很大,等在旁边随时待命的造型师和化妆师早已经习惯。唯独柳清鸢,她紧咬着下唇,眼底闪着委屈的泪花。“对不起。”她用力抓着自己的手腕,找不到丝毫对的感觉。
林清越并不在她的身边。
这个时候,正是公司例会的时间。林清越把柳清鸢送到这里就去了会议室,没有任何叮嘱,留她一个人面对陌生的一切。
拍摄的进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柳清鸢停不下失措和无助的感觉,只是一味的干站着,耗尽了摄影师的耐心。乔还在摄影师旁边骂骂咧咧,柳清鸢望着门口的方向,固执的以为下一秒出现在门口的,会是林清越。
事实上,那天午饭过后,林清越很是刻意的拉远了彼此的距离。柳清鸢能感觉到那层保鲜膜一般透明的疏远。她检讨了自己,也反复的告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她把那些突然出现在心底的悸动当成一种癔症,也坚持认为那些莫名出现的满足感和美妙的期望不过是自己从古代来到现代的后遗症,是一种妄想,一种释放出来的幻想。
柳清鸢默许了林清越的疏远,甚至每每回忆起那天的午饭,她的心里总会有一丝尴尬在无声的蔓延。现在,面对冷冰冰的摄影机器,面对那些看起来相当不好相处的以及打扮独特的造型师,面对始终都在指指点点失了耐心的总摄影师乔,柳清鸢只想快点见到林清越,在她的怀里,得到失掉的全部安慰。
她是那么想的,也是那么做的。
当林清越跨进乔的摄影工作室,当柳清鸢确定那并不是幻觉,当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头痛到底该如何进行拍摄,她扑向了林清越,一袭白影飞快的掠过拍摄镜头,然后搂住了她所期待的人的脖颈,强忍着眼底的泪,哽咽的说:“清越,我好怕。你不在,我什么都不知,我...我真的不知道当要如何...”
空气仿佛凝固。
在柳清鸢扑向林清越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以一种看八卦猛料的目光望着门口的两个人。这是他们见到的第一次,公司新人不顾场合拥抱经纪人。尽管是两个女人,那又怎么样呢?一个女人飞奔的扑向另一个女人,这样的场景难道不比扑向男人更刺激眼球吗?
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有工作人员翻开档案,然后和旁边的人小声说了几句话,彼此一副了然的样子,再没有多余的动作。瞧瞧,新人的名字叫柳清鸢呐!林清越和柳清鸢,这两个人的名字这么像,虽然姓不同,但以林清越的资历和地位,居然愿意带这么一个毫无水平的新人,两人的关系...还用猜?
“怎么了?”被突然抱住,林清越显然愣住。短暂的停顿后,她首先反应过来,拉着柳清鸢到几乎没有人经过的楼梯间,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怎么了?”
离开了让她极其不适应的人,柳清鸢终于有所缓和。“我还是不能适应。”她小声的说,像做错事的孩子,寻求着可能的安慰:“没有你在,我什么都做不了。清越,我...我很害怕,真的很怕。”
简短的几句话,林清越差不多猜到了一些可能发生的事情。她捧起柳清鸢的脸,目光灼灼,“清鸢,为什么要害怕?他们不是洪水猛兽,更没有做什么伤害你的举动。听着,以后你可能遭遇的,是比现在糟糕十倍乃至百倍的混蛋事。可那些并不是一句你害怕就可以避免的,你需要的是面对它,接受却不去顺从,去适应,然后战胜它。”
“清鸢,从签了合同开始,你已经是一名公司的艺人,你要开始进入大众的视野。我不但是你的经纪人,同时也是其他艺人的经纪人。我不能时刻陪在你身边,更多时候,你需要自己去成长去经历。清鸢,我始终都相信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子,从初次见到你开始,我就深信你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所以,别退缩好吗?试着让自己放松,永远保持一颗平常心去对待全部的事情。我相信,你可以做的很好。清鸢,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自己好吗?”
林清越的声音有一种蛊惑人心的能力,越是看着她的眼睛,越能让人沉沦。柳清鸢在那些话里得到了难以言喻的安慰,她的心跳加速,在林清越关怀的眼神里,她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胸口,面色绯红,眼底含春:“我相信你。”她低下了头,满心的委屈早已经消失无踪。
她相信林清越,哪怕以后会遭遇更多的未知,她愿意去适应。因为林清越说,她相信她是自己要找的人,也相信她可以做的很好。
一段时间的情绪调整后,柳清鸢重新出现在乔的面前。林清越陪着她,以自己本身的魅力,安静了整间工作室。“乔,麻烦重新再给她拍一次。”她轻轻把柳清鸢往前推,示意她站到背景墙前面:“刚见世面的小年轻,有些扭捏,刚才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你帮忙多费费心,改天请你喝酒。”
“别说什么麻烦,要是麻烦点儿就好了!”乔的动作有些娘气,他瞥了眼依旧没有摆出任何pose的柳清鸢,再次失了耐心:“你看看你看看!她根本就是个木头桩子,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