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包天!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险些害死敖玄!
沂王子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他横眉冷目,握紧拳头,恨不得立刻揪着那个叫岩子的兽人暴揍一顿。
“不能直接问图哥。”敖玄坚决地阻止了,咳咳,他私底下还随着伴侣改了称呼,紧张提醒道:“你刚才答应过不轻举妄动的。”
刚才?什么刚才?
敖沂一挑眉,果断干脆地选择性遗忘了“刚才”,严肃指出:“对方早有预谋,想置你于死地,如果不尽快查出来,等我们进了密林,几个部落的人混在一起,简直防不胜防,绝不能姑息养奸啊!”
呃~
面对一脸愤慨大义凛然的伴侣,天生不怎么能言善辩的敖玄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巧妙劝慰,只能据实提醒:
“可是,如果贸贸然问图哥,传出去的话,别人会以为咱们怀疑圣湖龙族的。”
“我——”
敖沂无意识挪动磨蹭几下,结果听到身下的龙发出抽气声、浑身紧绷眼神炙热,他尴尬了,赶紧翻身滚落,躺在旁边,床不大,两个高大的兽人紧挨着。
半晌后,敖沂唏嘘道:“你说得对,是我着急了。圣湖其实跟我们家一样,刚开始族人很少,我们是靠招揽海洋自由民壮大,圣湖则是有选择性地接纳丛林流浪兽人。唉,人一多,管理就难,奸细混进来的可能性就变大。”
言下之意就是,敖沂丝毫不怀疑圣湖龙族——那是自然的。敖沂对伯父一家深信不疑,两家两代人是有过命的交情啊!
果然如此。
敖玄暗中点点头,赞同道:“我仔细想过了,对方应该跟圣湖无关。圣湖一贯保持中立,除你们家之外,跟海陆两方的关系都差不多。”
“嗯,伯父生性淡泊,外人传他‘恶龙’,其实是以讹传讹——只要不主动上门挑衅,伯父根本不理睬的。”
床尾旁边就是格子窗,推开了一半,午后的阳光斜射进来,被切割成几束明亮光柱,细小的尘埃不停翻转飞舞,远处对岸隐约传来热闹说话声,恬淡又安宁。
敖玄扭头出神地看着今生认定的伴侣,恍惚间,好像他们俩已经在这张床上躺了无数个酷暑严寒一样。
这感觉真好啊!
“……那会是谁呢?我们家跟猛禽部落合作良久,休戚相关,只要肖佑还是族长,关系就不会变。”敖沂冥思苦想,小声嘀咕,突然眼睛一亮:“嗳,你说会不会是走兽部落?南海龙族总是来得晚,拖慢他们的行程,上几次在鳄兽谷我就见他们吵得厉害,该不会闹翻了吧?闹翻了,走兽部落想单干,把采到的龙果直接跟我们家或者海族冒险队交易?”
沂王子越说越快,散发着自信的光,还催促性地肘击身边的龙,期待地睁大眼睛:你觉得呢?
敖玄赶紧集中精力思考了一下,耿直地摇摇头:“不。我听说,陆地上的兽人部落虽然多,但有能力进入鳄兽谷的就走兽猛禽两部,你们家因着肖佑的关系跟猛禽部落的合作短期内不会破裂。但海洋里最先发现龙果的是南海龙族,他们跟走兽部落的合作更久远,要散早散了,能维持到现在,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也是。”
敖沂重新躺好,闭目思考,脑子转得飞快,极力发散思维,继续小声嘀咕:“对方找你的麻烦,可你不是西西里的族民,那就等于是找我的麻烦、就等于是找西西里海龙族的麻烦——哈~想找我们家麻烦的,那可就太多了啊!海里的,陆地上的,都有,谁让西西里龙族建得晚呢?”
唉,爸爸早说过了,那什么柿子总是挑软的捏。
但我们不软,我们可是远洋海族心目中的“野蛮彪悍狂暴民”!
沂王子的思绪如同脱缰的羊驼,哒哒哒跑上高峰、冲向平原、再跳下深渊,溅起漫天蔽日的灰尘。
“困了吗?”敖玄伸手揽住对方,那力道很轻很珍惜,劝慰道:“别想了,先好好睡一觉,我守着你,哪儿也不去,等你病好了咱们再慢慢商量,好吗?”
只能如此。
“好吧,我真得睡一会儿了。”敖沂打个哈欠,含含糊糊地说:“等容革他们回来就叫我啊,别忘了,约好晚上谈的,我不能‘病’太久。”敖沂翻个身,自然随意地把一条腿横到对方身上去,好像这个动作已经做过无数遍似的,舒舒服服地侧躺着,再也撑不住,迅速陷入黑甜梦乡,眼皮微微有些肿,确实缺觉。
“不会忘,你放心。”
敖玄一动不敢动,备受煎熬,他非常清醒,丝毫不觉得困,反而越来越精神,尤其是身体的某部分——敖玄不断调整呼吸,集中精力,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对方纤长分明的眼睫毛上,认认真真一根一根数过去,克制地不想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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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海族中午到达圣湖,直到傍晚时分,容革才在圣湖护卫的协助下、跟敖沣一起、联合肖佑,商量着初步分好了行动小队:海陆一对一搭档,双方先打个招呼、简单聊几句,都是为着各自部落利益,所有人都客客气气的,礼貌而疏离。
“……行了!”容革一挥手,随时处在情绪爆发抓狂的边缘,因为他最不耐烦处理繁琐细致的事情了,无奈敖沂病倒,只能是他出面。容革大声宣布:“初步先这样安排,如果谁有什么异议,尽管尽快提出来,我们会尽力想办法解决!后天早上出发,一旦进入密林就不能更改了,免得影响行程。”
肖佑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