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默默沉默了,他明白莫凯龙这些话的含义,他和自己一样,都有着极深的羁绊。两人谈话到了这里,也宣告结束。
一切静悄悄得,显得空寂诡异。
今夜是一个没有月亮的黑夜,在这样的暗夜下,医院也总是静得离奇。医院里的病人大多都已睡熟,偶有些病房的灯光虽亮着,但持续的时间似乎并不长。在医院住院部的某层治疗室里,一位女孩悄悄地起身拉开了窗户。女孩凭借医院设置在花园区的路灯分辨出窗户下是草皮湿地,她惊讶于自己居然能如此幸运地实施计划。她在不大的治疗室内来回走了数次,都未能发现稍微尖锐的利器,她无奈用手撕扯床单,床单是傍晚要求多加的,当时虽在莫凯龙极力干涉下,她急中生智的想出了不卫生的说法,但在护士要求将更换的床单拿走时,她却说另有用处将护士和莫凯龙搪塞了过去。
治疗室一片漆黑,但能听清“哧哧”的破碎声。
她从窗口再次探身向下,仔细计算大胆猜测楼层的高度以及所需床单的长度。
前期准备工作完毕,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她将床单做成的长条一端绑在了窗框上,随后,她毅然攀上窗户,将身体渡至窗外借着床单的牵扯缓慢向下爬行。
木质阁楼小屋。
在这栋老旧的建筑群中,纪默默的这间房屋静得让人感觉到窒息。
纪默默此刻并没有安睡,几天下来他都没能好好的看书,今日竟然有多余的时间他便是看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他借着一盏台灯仔细地做着阅读笔录和残留问题的种种解释,当他意外打了个哈欠,才发现时间已到后半夜。
城市中心广场上镀着夕阳的金黄,几个溜着旱冰的帅气小伙提着包裹快速的在人群中左穿右突,偶有些淹没在人群中的中年男女会扯住年轻男女要求要不要拍照留影,几番攀谈后,总会有个别情侣甘愿掏钱。
纪默默孤单的走过广场,城市的繁荣并不能勾起他更多的兴趣。苍穹的金黄镀在他的身上,与之互为融合。
逼仄甬道中,在转角的老墙旁边,梧桐树享受着夕阳的余晖。纪默默还是如往常一般,从老城区的这片古建筑群中的面馆中走出。他沿着甬道走到尽头,左转走了没有多远准备攀上石块砌成的阶梯。他挪动脚步的刹那感觉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向自己快速逼近,速度如闪电般极速。他反射性地转头想弄清,他看见白茫飘忽的刹那一位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孩奔跑如飞,几乎还未能在他脑海中留下影像之际已无影遁去。也就在他眼晕神移之际又有四五个男人追上,而后消失在他目所能及的地方。天空在这一刻忽然地刮起了风,纪默默没有犹豫,随即跳下阶梯奔跑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