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公道的口吻:“按说,沈家着急也是应该的,听说沈素宜今年也该十八了吧,这是新朝了,如果是以前,这是过了年纪了都”。
绮娇啐了一声:“呸,我看她这是生恐我们家以前和她的婚约不作数了,这是上来探听虚实呢。她要是有点眼光和自知,这个时候就该主动退了亲事,也省的大家都脸上无光”。
戎雪听出来一点门道,此时兴致盎然的道:“呀!你们说的该不会是小六的未婚妻吧”。
阎金山五个女儿,四十岁的时候才得了阎易,可想宝贝的程度。
关键是这个儿子还很出息,文韬武略,这就造成了整个阎家,除了阎金山,其他的女人都把这阎易当成了自己应当保护的对象。
唯恐被外面的女人给叼走了。
绮娇飞她一眼:“瞧你这没有定性的样子,别小六小六的叫,他比你还大上两岁呢,就是让大帅听到了也得恼你,家里都是喊六少”。
戎雪有点委屈:“你们不都是喊小六的吗”。
几人没理她。
倚梅招来丫鬟,说让去叫太太。
“慢着”。
绮娇打断了。
“什么人就去叫太太,凭着他也配”。
“走吧,我们在这正好无聊,就去看看我们家的亲家少爷”。
三姨太扭了扭旗袍下圆润油滑的细腰,有点撩发风|骚的口吻。
很明显的这是春|闺寂寞了,要去逗逗人家年轻小男人。
不过一般男人见了这大帅府的莺莺燕燕,也真是一般会口干舌燥,说话都不利索了。
几个女人踩着高跟皮鞋,旗袍下的身子像是发响要交|配的蛇,扭动着一股躁动和曲线。
苏筠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西装,黑白纹的漆皮皮鞋。
一般男人真是不能穿白色西装,因为白色会把他们衬托的有一股油黑脏污的气质。
可是沈素宜很白,即使不白,有了苏筠的手镯,也是能立刻变得脸上白的像剥壳鸡蛋。
又白,长相又很清秀,男装起来,变犹如一股清风般,让人觉得清新又温俊。
所以刚才还犹如要出洞的几个艳丽女人,一看到男装的苏筠时,刚才还想伸着长爪子把人脸挠烂的嚣张立即变得温顺温柔了起来。
“没想到是一表人才的样子”。
五姨太在四姨太耳边道。
四姨太也点头:“跟着大帅,我也是见过不少青年才俊,这样一个看着就不像普通那些小男人的,肯定是肚子里有几分墨水的”。
三姨太不知道什么心态的说了句:“没想到病秧子的堂哥长得倒是不赖”。
八姨太都急坏了,可是几个姐姐又都不跟她说。
“难道小六——六少的未婚妻是病秧子?”
掩嘴惊呼:“这是怎么说的,咱们家的堂堂少帅怎么可以娶个病秧子?”
三姨太绮娇下了楼来,制止住还在流水一样往屋里搬礼品的佣人。
“停!”
“谁让你们都往屋里搬的,在大帅府当差,连礼品都没见过还是怎么的”。
佣人们都面面相觑的相互看着,停在了原地,不知道这礼品是收还是不收了。
苏筠坐在那喝着刚才丫鬟端上来的茶,抬头看到那几个姨太太,在心里哂笑一下。
到底是姨太太,上不了台面。
现在这大呼小叫的,以为是不收礼品来打自己的脸,没想着这样做,只显得大帅府不够场面,也显得很小家子气。
不过阎家让姨太太出面应付她,也能看出来,果然是和沈素宜记忆里一样,阎家发家后并不把她当回事。
苏筠没说话,身后站着的管家笑容满面的道:“三姨太,每逢初一十五逢年过节的,咱们都是往大帅府里送来这许多礼品的,更何况这次是我们家的少爷亲自来拜访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点恭敬的心意,您看是不是让人把车上的礼品都卸下来,入进库房?”
苏筠垂着睫毛喝茶。
对啊,以前不是收的很起劲,现在装什么贞|洁啊。
不过今非昔比,大抵如是啊。
三姨太绮娇也觉得没意思,本来是想显示下自己的权威,没想到发作的有点过了头。
挥了挥帕子,也懒得问了。
坐了下来,在苏筠的对面。
“你是什么人,不知道问礼吗?”
窑姐儿出身的三姨太绮娇可没有这么许多讲究,直来直往的淡淡呵道。
苏筠放下了茶,往四周看了看。
然后站起身来。
朝管家道:“既然今日阎家没人,我们改日再来拜访吧”。
绮娇知道他什么意思。
以前的大宅门里,姨娘可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玩意儿。
可是现在是新朝了,没想到这个人看起来一副聪明样子,却这般迂腐。
关键是这迂腐,让绮娇觉得受到了侮辱。
三姨太白嫩的脸有点恼红。
“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们姐妹都不是人!”
“你就不怕我把这话告诉了大帅,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筠把眼神放在了三姨太身上,仿佛才看到她一样。
绮娇被她乌泠泠的眼神这么轻轻的乜着,刚才还很火辣的脾气,立即觉得像是一滞。
苏筠对着她躬身道歉似的拱手道:“恕筠溪眼拙,不知道伯母竟然保养的如此得当,花甲之龄竟然年轻如韶华,怪不得能生养出像少帅那样有本事和出息伟岸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