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住了月光,投下一片阴影。
不远处,站着一名身穿白色病服的男子,他背对着顾兮,抱着头,痛苦的吼叫着,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值班的医生过来制止。
顾兮坐在墙头看了一会儿,准备下去。
这时,那名男子突然转过身来。
顾兮随意一瞥,动作却骤然一紧。
银色月光将男子的脸照得雪白,他手中握着一样黑黢黢的东西,嘴唇周围布满了鲜血。
这样看着,他就好像夜里出没吸食鲜血的吸血鬼一般,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
当然顾兮不可能愚蠢的把他当成吸血鬼,她心里明白,这名精神病患者应该是患有一种嗜血的心理疾病。
顾兮不再多待,跳下围墙,往住院部外走去。
这时,背后围墙里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在这里!”接着,有人呼喊了一声,应该是值班医生发现这位病人不见了,过来找人了吧。
顾兮出了医院已经不能再回宿舍,只能去酒店住了一晚。
翌日,兰城警察局。
年轻法医程离拿着他连夜检验出来的尸检报告单进了进了李警官的办公室。
“李哥,尸检报告单出来了。”程离将报告单放在了办公桌上。
李凌取过尸检报告单,仔细看了看,“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了。”
程离点点头,朝着门口走去。
“对了,今晚去我家吃饭。”李凌抬起头来说道。
程离回了一声,打着呵欠出了办公室,昨晚又熬夜了。
又看了一会儿尸检单,队里的另外一名女警敲门走了进来。
“李哥,死者的身份已经调查不出来了,”女警一边说着,一边抽出资料页走到李凌面前,递上资料页。
死者的照片出现在李凌的视野里,他的目光往下,迅速了解了死者的身份信息。
原来死者名叫陶恒,是兰城辖区范围内一个苗族少数民族村的村长,如今独自居住在村尾的危房间里,妻子几年前去世了,儿子在外省务工。
苗族村落离兰城市区偏远,还很贫瘠。
近几年随着自然灾害的频繁发生,村民的收成越来越低,从开春到了立夏,只下了一场雨,庄稼得不到雨水的滋润,日子愈发艰难。
作为村长,为了村民的生计奔波自然责无旁贷。
虽然生活在新时代,但苗族族人依旧保持着传统的习俗。
他们信仰万物有灵,崇拜自然,祭祀祖先。族内至今还有德高望重的老一辈巫师存在,巫师认为是山神在惩罚他们不再拜会他,所以占卜出了一个祭祀的好日子,以此来乞求山神的原谅,获得收成。
山里的山神庙荒凉已久,山神塑像早就斑驳不堪。
因此,为了祭祀,为了庄稼,村民们筹集了一笔钱,专门为山神重塑金身。
为了表示诚意,陶恒带着村民们筹集的钱和村里一个名叫陶力的少年来了市里,经过多方打探,两人选中了黑根蜡像馆……
李凌看到这里皱了皱眉头问道:“有查这名少年的资料吗?”
女警点点头,忽然提高了音调道:“对了,李哥,我正想跟你说,这名少年似乎失踪了,我们去往苗家村的人说村里的人有两日没有见到少年了,他们还以为他是和死者在市里等着搬蜡像回村。”
李凌蹙眉说道:“让他们加紧调查不要放过一丝线索,我们现在去那个黑根蜡像馆看看。”
“李哥,你觉得这个黑根蜡像馆有问题?”女警疑惑道。
李警官动作利索的穿上外套,“这几日和陶恒接触得最多的就是那名少年,但是我们调查的人却告诉我们那名少年可能失踪了,暂且排除那名少年,和陶恒接触最多的就是蜡像馆的蜡像师,凶手也不一定是那名少年。”
女警思忖了一小会儿,说出了一个大胆而且有些荒谬的想法:“那少年会不会在蜡像馆里?”
李凌微微一笑,却也没否定:“我们需要事实来说话。”
“可惜这只是猜想,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蜡像馆和陶恒的死有关,不能搜擦蜡像馆。”女警叹了一口气,跟在李凌身后,两人一同坐上警车离开了警察局。
市人民医院,池墨吃过早餐后,看着房顶发呆。
“同样的话还给你,我的底线你最好也不要触碰。”
女子清冷的容颜在池墨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她坚定冷绝的话语,让他的心情如同石头般沉重。
“唉……”轻叹了一口气,池墨拉起被子捂住了头。
过了几秒,他又拉开被子,“唉……”
清澈的黑眸染上了一丝忧虑,池墨自言自语道:“这下倒好了,让你想想办法,你把小兮推得更远,‘黎明之夜’没有送出去,还收到了警告,唉……”
第三次叹气。
这时,昨天女护工捧着一束花走了进来,“先生,今天外面天气可好了,不出去走走吗?”
池墨摇摇头,第四次叹气。
该怎么哄小兮高兴呢?池墨皱着眉头,纠结的想着。
“唉……”池墨情绪低落,提不起精神。
女护士插好花后,纳闷地看着池墨:“先生,你有什么烦恼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可以给你一些小建议。”
女护士眸光闪烁,有些小紧张,和男神待在一起,连空气都是粉红色的,那么幸福。
池墨听了她的话,想着同样是女生,女护士肯定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