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陌率先反应过来,他走到沈清旁边:“小姐自幼长于林间可能不知男女有别,你可是要为六殿下施针?不若小姐在旁指导,由御医来施针可好?”
沈清抬头,见众人都是一脸为她着想的神色不由心中好笑,她淡淡地回道:“别人帮不了,让闲杂人等出去,请一位御医进来做我的助手。”
连澈见她不听,还想再劝,沈清复又冷冷地说道:“医者心中只有病人,并无男女,收起你们那些龌龊的心思。”
连陌和连澈对望一眼,不再说话,将其他人请出去后,屋内只剩下沈清,连陌,连澈,姜御医和床上的连襄。
沈清对姜御医道::“有劳姜御医将殿下的上衣脱掉。”姜御医点头称是,并不多言,在真正的医者心中本就无男女之分。
沈清转过身看向杵在那不肯走的两人,着实有些头疼:“你们留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一会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许出声,更加不能阻止我。如果办不到,要不你们走,要不我走。”
两人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沈清见他二人点头,知他二人都算是说到做到之人,又继续吩咐道:“现在吩咐下去,让人以这副方子煎一碗药来,速去。”
连澈接过方子,快速出了房门,未几便回。
沈清回头立于床前,这六皇子的身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若不是时候不对,她必会好好欣赏一番,连襄光着身子看她走近,冷冷的眸子有种诡异的光芒,他胸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忍着愈加剧烈的疼痛喘气着说道:“别过来,你,你想…干什么?”
沈清差点笑出声来,这六皇子还再逗点么?
连襄话一出口惊觉不对,这话不是被公子哥调戏的良家女子的必讲台词么,一想到此,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见女子谑笑的目光,他红着脸扭过头去。
沈清迅速镇定心神:“六殿下,现在请你仰躺在床上,我要为你检查。”
连襄倒是听话了,在姜御医的帮助下躺好。
她右手顺着男子腹部来到左下腹,连襄只感觉一只凉凉的素手拂过腹部,没由来地疼痛居然轻了几分。
她另一只手也来到男子腹部,划到侧结肠位时按下,男子瞬间坐起,按住右下腹部位,满脸扭曲地瞪着她。
沈清神情严肃,手在右下腹位置轻揉两下“是这里疼吗?”连襄观她神色,咽下口中欲出的嗔怨,点了点头,“其他地方呢。”
连襄吃力地说道:“就只有这里”
沈清复又以左侧卧位和右侧卧位试探。古代的肠痈之症,几乎是绝症,但在二十一世纪来说却是一个小手术便能解决的事情。确定好位置后,沈清起身来,边打开药箱边吩咐道:“给我准备一坛烈酒,越烈越好。”
在几人的震惊下,她摆出两排形状大小不一的小刀,挑选一番后,她拿出了三把备用。
不一会,药汤和烈酒都已送上。
沈清端过药碗闻了闻,确定没问题后递给连澈:“喂他喝下。”
连襄这回甚是配合地把药喝地一滴不剩,他感觉这女子或许真能医治好他,她看他的眼神不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而是认真和自信,这让他莫名地相信她。
大约一刻钟,沈清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连襄眼中闪着惊喜:“真的不痛了,你,你是怎么办到的?”
众人闻言,都觉不可思议,只一碗药便解决了那她还拿烈酒和刀子干嘛。
果然,沈清睨了他一眼:“别高兴太早,刚才给你的是麻沸散,只是麻痹你的神经,让你感觉不到疼痛而已,事实上,你的病一点也没好。”
连襄瞪大了眼睛,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就直直地望着沈清。
沈清将小刀放入酒中浸泡“你的病是因为你腹中有一节无用的肠子溃烂发炎,我现在要划开你的肚子,将那节肠子给切掉,你的病就好了。”
连襄犹如遭了晴天霹雳,脸上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连澈正要上前,连陌一把将他拉住:“相信她”
他见过她用毒之精妙,他相信她一定知道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东西,连澈闻言沉了沉眉,不再上前。
连襄呆了一瞬,复又笑开,他这病就算不划开肚子也是一死,何不试一试呢,况且,他相信她。
沈清淬不及防间见到他的笑容,事实上,连家的男人真是极美的,他这一笑,犹如昙花盛开,惊艳无比。
沈清也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失手。”
见他点头,她拿过小刀,顺着右下腹划开,姜御医在旁清理着流出的血污,自始至终满脸震惊,这个女子简直就是旷世奇才,饶是他活了五十好几,竟是从未听闻过有如此治病之法。
半个时辰后,沈清终于取出一截红肿溃烂的肠节,仔细检查后方才缝合伤口,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凝神屏气看着床边的素衣女子。
沧山毒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教出这样惊才绝艳的徒弟。
沈清剪掉最后一根缝合的线,她方才移眸看了眼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连襄:“放心,我做的很好,你只需好生休养便可痊愈,明日开始适当下床走动,不要太久也不要一直卧床,稍后我会开一副方子,药一定记得吃。过个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她站起身来,在早已准备好的盆中将手和刀具洗净,又投入酒中消毒后方才收起。
姜御医亦一种狂热的眼神看着她,“小姐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