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个贱人竟然骂我是狗眼!?”裴文丽怒瞪着裴芩,啥挖了她的眼给她换个狗眼,分明就是骂她狗眼看人低。
陈氏见她朝闺女伸手,上来一把抓住裴文丽把她拉到一边,“你个死丫头还想打人!?”
“知道污蔑是什么罪吗?”裴芩冷眼看着裴文丽,陈氏和裴文博被教训乖了不少,还有这个,也该让她知道知道。
“你本来就去赶集了,还跟你大舅母说话,我亲眼看见的!”裴文丽怒喊。
裴芩呵呵冷笑,“是你跑去赶集了,却非得污蔑我也和你一样。小小年纪就心肠邪恶,别说你哥还没高中,就算你爹是举人老爷,把你做的事说的话传出去,你也嫁不出去!”
裴文丽一下跳了起来,“你才嫁不出去呢!钱狗剩不要你,就没人愿意要你了!给人当后娘都不会有人要你!”
“钱狗剩!?”裴芩挑眉,阴沉的看向陈氏和朱氏。
陈氏脸色难堪不堪,拽了一把裴文丽,“你回屋去!”
真正钱狗剩不要的是裴文丽,不然闹到那个程度了,陈氏和朱氏她们不会跑到裴宗理坟前,说啥二亩地之外,再给五两银子聘金。
裴文丽也知道钱狗剩这个话不好说,恨恨的瞪着裴芩,咬着牙回了屋。
“再跟踪我,自己做的胡乱污蔑……”裴芩看着陈氏和朱氏,拳头咯吱咯吱响。
两人脸色阴沉的看着她拿了铲子去后院。
方氏几次张口,终于没有说裴芩,擦着半干的手去了厨屋继续和面。
裴文丽在屋里不停咒骂裴芩嫁不出去,“倒贴都没人要!只能嫁给老鳏夫,老乞丐!敢咒我大哥考不中,等我大哥考中功名,我就是小姐了,看到时候上门的求谁!”
上门求谁裴芩不管,她现在只想尽快筹钱。经过这次和钱狗剩家的亲事,裴芩大闹一场带着方氏娘几个去山上后,再回来,老裴家的气氛变得更加剑拔弩张,和平相处的可能是没有了,出事也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扒了一棵白菜,裴芩揭掉外面站着泥的叶子,拿到厨房。
方氏已经把锅拾掇好了,今儿个白菜炖豆腐汤,贴锅饼。
这菜裴芩没有多挖一大碗,要了点咸汤,就着吃了俩锅饼,“妈的!再这么吃下去,老娘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芩儿……”方氏发现这些天,时不时都能从她嘴里听到骂人的话。
裴芩扔下碗,揪了裴文东和三丫上山。
四丫也想去,每次都让三姐去都不让她去。
“你在家陪着娘!”裴芩说着,已经拿着她那把不快的菜刀出了门。
四丫气恼的跺脚,却没有跟上。
三姐弟到了山上,裴芩就继续往丛林里走,冬笋可以再挖,但她还想再找点别的,这样来钱也快一点。
只是转了一大圈,除了两只松鼠,连个野鸡蛋都没找见。
三丫兜里装满了松子核桃仁和瓜子,裴文东一边走,一边吃。
裴芩看看天,“还是去竹林挖冬笋吧!”
“好!”三丫和裴文东都听她的。
三人就转到竹林这边,正准备拿着棍子找笋,裴芩听到响动,正见一个肥硕的小身子往地下钻。她眼神一亮,给三丫和裴文东使眼色,让俩人帮忙围堵,她举起菜刀逼近。
那个肥硕的身子是竹鼠,吃的腰圆肉肥,正在挖洞。察觉到有人来,立马飞快的逃走了。
“哎哎!追!”三丫叫喊着,就往上扑。
裴芩拉住她,“这是竹鼠,它们都会打洞,钻洞里去了!追不上的!”
“啊!?是老鼠吗?”三丫惊愕,“那么大的老鼠!”
“老鼠可跟它差远了!它们的肉比兔子肉还鲜嫩!追!”裴芩说着快步小跑。
“不是说不追了吗!?”三丫拉着裴文东跟上。
裴芩说不追,是因为追不上,说追是因为她已经看到那竹鼠进了洞。
找了好一会,总算找到了洞口。
裴芩把之前偷出来的麻袋扔地上,特意找了潮湿的柴火,在竹鼠的一个洞口用打火石点上,“三郎!守着火!记得加柴火,别让烟灭了!”
“好!”裴文东乖乖的蹲守在一旁。
裴芩拿着麻袋和三丫在另一个洞口等着那竹鼠自动送上门。
烟越来越多,不时就从这边洞口冒出烟来,裴芩看了下另一边还有洞口,立马搬了块石头砸上去堵着。
“啊啊啊!长姐!长姐!”麻袋里蹿进了东西,三丫惊吓的哇哇叫。
“抓紧!”裴芩飞跳着奔过来,一把按住麻袋。
三丫已经吓哭了,麻袋蹿进的东西横冲直撞,还叽叽乱叫,实在吓坏了。
裴芩等了一会,见没动静了,把麻袋收了口,用绳子系紧,看三丫眼泪哗哗的,不厚道的笑着摸了下她的小脸,“小英雄!拎下看麻袋多沉!这么几只竹鼠,拿去县里卖,怎么着也能卖些银子的!”
“真的吗!?”三丫抹了把眼泪,看麻袋里面乱窜的东西,还是有些怕。
裴芩拎了下,“应该有百十斤,拎不动!”
听那么重,能卖到银子了,三丫顿时眼神亮起来,也顾不上哭了,“那咱们赶紧拿去卖了吧!”
“明儿个去县城卖!”裴芩想了下,把麻袋拖着,还往她们住过的小山洞里拖。
三丫和裴文东都上来帮忙。
“你们俩把烧过的灰埋了!别留下了印子!”裴芩道。
“哦!好!”三丫忙又过去把没烧完的湿柴火踢进洞里,用土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