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婉秀脸也不洗,出门就要去找裴芩要人。
等他们来到小别院时,裴芩还没起来。
今儿个阴天,像是要下雪,天很是冷。被窝里热腾腾的,裴芩不愿意起来,还拉着墨珩一块。
听着外面钱婉秀他们找上门来要人,墨珩睁开眼,看了眼怀里,搂着他肩膀还在呼呼睡的人,掖了下被子,没有动。
封未把着门,不会让他们闹进来了。
也差不多到点,裴芩眯了眯眼,醒过来,懒在被窝里不想动。
而裴茜已经穿戴好起来,到大门口讽刺钱婉秀和裴宗理了,“你们自己把人藏起来了,就怕官府传唤,问出了是谁下手害死了裴文杰的,所以不敢让他出面,藏了起来,反倒找我们来要人!?”
“昨晚睡觉之前还在家里,今早突然就不见了,肯定就是你们!”朱氏对裴芩和裴茜姐弟,从来都不往好上想。
裴茜冷哼一声,“人在你们自己家不见的,就怨我们了!?外面人都说是他下手捂死了自己亲弟弟,说不定吓的半夜逃命去了也不一定呢!或者你们自己藏起来了,又想嫁祸我们!简直自不量力!”
屋里的隔音很好,裴芩睁着眼躺了一回,也只听见了大声说的,不过也已经听出钱婉秀和裴宗理他们来干啥的了。
墨珩先起来穿了衣裳,把她的袄子和灰鼠皮裙,灰鼠皮坎肩都热了拿来。
裴芩洗了脸出来,冷眼看着挤在大门外要人的几人,“人口既然失踪了,报到衙门去找,看究竟是谁藏起来的!”
裴茜当即就叫了人,上衙门报案去。
看她们这态度,裴宗理又有些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她们下的手,把裴文盛劫持了?还是他自己太过害怕,半夜里偷偷逃跑了?或者钱婉秀连夜瞒着他把人送走了?要真是送走了,也不应该是瞒着他。江本新肯定还会传文盛再问话,这个时候送走他,那就是自行暴露,用行动认罪了。
封未已经和裴茜到了衙门报案,带人出来找裴文盛。
先找的就是裴宗理家里。
钱婉秀恨恼不已,“裴茜!你们是趁机来抄家吗!?”
“我可不是来抄家的!不过是来看看,究竟是谁把杀人凶手藏起来了而已!”裴茜双手抱胸,轻蔑的哼了声。
几个衙役听了,也都放轻了动作,谁的屋让谁看着搜。
最后所有的屋都搜了,箱子柜子也都找了,却还是没找到人。
裴茜指着漏掉的一间屋,“这间屋还没搜呢!”
钱婉秀和裴宗理几个人一看,是裴文杰和奶娘之前住的屋。裴文盛咋可能会去这个屋!?
不过钱婉秀脸色就变了,她很快想到是裴芩她们藏了她儿子,不过没藏到别的地方,而是藏在了裴文杰死的屋里。
她急忙上去推门,却推不开。
几个衙役也上来开门,门窗都紧闭,都打不开,全部都是从里面锁着的。
“文盛!文盛!”钱婉秀开始在外面叫喊。
仿佛听到了他娘叫他,裴文盛心里一喜,连忙就喊救命。娘快救他!却还是喊不出声,急的他大哭,眼泪突突的往外流。
几个衙役一看,开始砸门。
等到门砸开的后,钱婉秀和裴宗理几个站在门口,都吓的脸色大变。
就见裴文盛躺在前天裴文杰躺的地方,地上扔着个枕头。
钱婉秀以为他也被捂死了,“文盛…。我的儿!”
急忙扑上去,这才看见,裴文盛没有死。死死闭着眼,眼泪流个不停,身子也轻颤着,满身的冷汗,似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文盛!?”裴宗理和朱氏也都上来叫喊。
钱婉秀急忙叫裴文臣帮忙,把裴文盛搬离这间屋子,喊着叫大夫。
裴文盛是被梦魇着了。
几个人一动他,一摇晃,就惊醒了过来,看自己竟然在裴文杰的屋里,吓的哇一声大哭起来。
钱婉秀紧紧抱着他,安抚他别怕。
赵丽娘却立马怀疑起来,她虽然不知道外面传言已经满天飞的都是裴文盛害死她儿子,但奶娘不是,陈氏没理由,裴文盛简直太反常,那就只有是他亲自下手,捂死她儿子了。她几次都看见裴宗理抱着儿子亲热的时候,他眼神阴恨的看着。
“这屋子就是裴文杰被捂死的屋子啊!?门窗都从里面锁死的,裴文盛一个人大半夜跑到这屋里,不会是没地方谁家,跑这里来睡觉的吧!?”裴茜哼笑。
朱氏听了也害怕起来,尤其她昨儿个是见了裴文杰死不瞑目的样子。
几个衙役一想也不仅毛骨悚然,找了一圈,“这屋里没有别人,只有裴文盛。他一个人,跑到刚死了人的屋里,管着门窗睡在这炕上……”咋看咋想,咋觉得惊悚瘆人。
一阵阴风吹来,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会真是裴文杰的冤魂,来报仇索命了吧!?”裴茜冷声说着看了眼赵丽娘。
赵丽娘盯着裴文盛和钱婉秀。
裴文盛这下,一口气没上来,是真的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