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千落夫妻俩跟着村民,走到了村子的北面最后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大门敞着,即便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里面仍旧能够听到粗暴的声音。
随着卢村长进屋,屋内的声音才算停止。
然而那些跟随的村民,却都停在屋子外面,根本就没进去帮忙的意思。
那个姓柳的女人也没进屋,而是扶着门框不住哭泣,声嘶力竭的模样,似乎要哭死过去一般。
还没等庄千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没想到原本在屋里的卢村长,突然就好像一个趔趄似得,从屋里直接飞了出来。
如果不是秋枣姑也跟来及时的扶住他,只怕这个时候他已经摔个四仰八叉。
卢村长刚刚站稳,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他面前就冲上去好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个个满脸猥琐的坏笑。
“呦!这不是卢村长吗?你带这么多人来王家干什么啊?莫不是看上姓柳的那个骚、娘们,带这么多人来抢人吧?哈哈哈哈!”其中一个无赖说完,惹得其他几个无赖也跟着一起笑得猥琐。
“你……”卢村长是老实人,而且还有媳妇在旁边,哪里受得了这等话?当时气了个脸红脖子粗,只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原本有村民围着,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以庄千落的身高是根本不可能看到的。
可是就因为那几个人的出现,村民们集体都开始后退,他们想和无赖划清界限,这才让庄千落得以看清楚来人。
居然……是当初杜风良姑父带去的那几个无赖。
那屋里的人……
她记得,杜风良的姑父也是姓姜的。
莫非屋里正在欺男霸女的坏人,就是杜风良的姑父吗?
庄千落也顾不上那些后退的村民,从他们身边挤进去,几步就跑到卢村长的旁边。
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屋内的情况!
即使有几个无赖杵在那里,庄千落也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满地的鲜血和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
而站在男人身边的,高大的几乎快要顶到矮小茅屋棚顶的男人,不是杜风良的姑父,还能是谁?
难怪卢村长要叫上村民一起来,难怪这些村民即便来了也不敢进屋。
原来屋内行凶的坏人,正是姜桓那个无恶不作的无赖,而那几个跟随姜桓的无赖,也在这里。
莫要怪人心冷漠,只能说这个时代的法律和打击犯罪力度不够,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山沟。
村长都算是个了不起无人敢管的大官,那就更谈不上拥有专门惩恶扬善的捕快了!
没有捕快在,村里的一切坏人,都是村民联合抓捕的。
可是村民到底只是村民,谁舍得为这种与自家无关的事儿赔上性命?
尤其是姜桓他们这种,已经形成有阻止勾结的团伙。
抓到一个人,剩下的几个人,肯定会闹得抓他们自己人的那一家人鸡犬不宁。
姜桓都敢公然欺男霸女,惹急眼了都敢杀人,拖家带口的村民,谁敢去招惹他们啊?
只要自己家不吃亏,那就随便姜桓他们好了。
可也就是这样的放纵,助涨了姜桓这类无赖的气焰。
从前,他们顶多也就是偷鸡摸狗,占占村民家的小便宜。
没想到这一次,姜桓居然把事情闹得这样大,连欺男霸女的事儿都做出来了。
也不知道那个可怜的男人王二到底怎么样,若是真出了人命,北坡村只怕更是会鸡犬不宁!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打着算盘,却无一人敢上前。
就连被姜桓推搡出来的卢村长,都僵硬在王二家的门前默不作声。
见来人无人敢出声,无赖们就笑得更加开心,气焰嚣张到居然有人转身就又捏上王二媳妇的下巴。
“啧啧啧!长得是挺水灵的,难怪能勾、引我大哥呢!你家男人也真是的,谁的银子不好讹?居然讹到我大哥的头上来了!”说着说着,那个无赖一把甩开已经傻掉的王二媳妇的下巴。
然后转过身对上一众村民,和不知如何应对的卢村长,似乎是洗脑一般继续道:“既然你们都看到了,那大家就都来给我大哥做个证吧!”
“事情就如你们看到的一样!是姓柳的骚、娘们和她家王二串通好,由这个骚、娘们勾、引我大哥,然后王二回来欲图敲诈!幸好我大哥英明过人,没有着了这对黑心夫妻的道儿!”
“现在王二夫妻已经被我大哥教训了!她们是罪有应得,想来大家都不会同情她们吧?即便将来这事儿闹上衙门,大家也清楚该怎么说吧?毕竟谁家没有妻女呢?大家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个说话的无赖,故意加重了妻女两个字的音,其内威胁的意思有多明显,也就不言而喻了。
庄千落闻言真是气得肺都要炸了!
如此颠倒黑白冤枉好人,作恶到了如此,他们就不怕将来得了报应?下到十八层地狱里永不超生吗?
双手紧握的拳头越来越用力,以至于青筋都暴起,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
奈何她还没等开口,就被身边的秋枣姑一把拉了回来。
秋枣姑眉头都已经拧成麻花,可她还是向庄千落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去出头。
秋枣姑是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家对上这些无赖会吃亏。
秋枣姑是为她好,庄千落自然是明白。
可是如果大家都不出头,难不成就真的看这些无赖无法无天,继续为非作歹下去吗?
当然,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