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千落再次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阳光很刺眼,外面的太阳已经升到屋顶。
至于第二感觉,就是被窝里好温暖,整个火炕似乎烧了好多柴,虽然热得她出了一身汗,却又令她无比的舒服。
这是哪里啊?
她怎么会睡在这样古老的一个房子里?怎么会有一个火炕?
一直坐在她身边的庄母,见她睁开眼睛,紧张的问道:“落儿,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难受?”
庄千落这才将视线移过去,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是在自己的家里,而眼前这个无比紧张关心她的人,就是她现在这具身体的母亲。
“娘,我没事儿。你还没吃饭呢吧!我去做饭。”庄千落似乎真是病懵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地。
庄母一把按住她的身子,歪着脑袋对着窗户喊道:“月美,你姐姐醒了,把灶坑里的火灭一灭,小心端糊糊过来,别烫着啊!”
月美?
对了!
杜家的小花,现在是她的妹妹。
庄千落窝在被子里,脑袋昏昏沉沉的,费了好长时间,才把她穿越过来后发生的事儿都想起来。
而这个时候,只有十岁半大的杜月美,也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糊糊端过来。
杜月美将碗放到炕沿,然后整个瘦削的身子都趴在炕沿上,紧张的望着庄千落,一改腼腆不说话的性格,紧张又小声的问:“大姐,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庄千落虚弱的笑笑,就算是再不舒服,她也不可能吓唬一个小孩子。
“月美,这是你做的?”庄千落披着被子坐起来,有些纳闷的问。
“是娘教我,我动手的。”杜月美说着说着,脸色就红了,头马上低下去,双手不自觉的绞着衣角。
就因为她时常害羞,经常用手绞衣角,以至于她身上那套旧衣服,最破的地方就是衣角。
“有没有伤到?烫到?”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庄千落怎么能不担心呢?所以她连碗都没端,就去拉杜月美的手检查。
好在杜月美虽然是第一次做饭,却没有受伤。
庄千落高悬的心放下,立刻就感觉肚子饿到不行,也就端起碗开始喝糊糊。
庄母见她还有力气吃饭,心底松了一口气,嘴上便唠叨起来:“你这孩子啊!怎么就那么让人操心呢?说病就病的人事不知,真是把我们都吓坏了。”
她不就是到了小日子吗?怎么和生病扯上关系了?
庄母见她明显目露不解,无奈的摇摇头:“你这笨丫头啊!明明快要到小日子了,怎么还逞强去下水呢?这还都不算,居然在脚脖子上还敷着活血的草药,这真是不要命了!”
庄千落这才恍然大悟,连喝糊糊的动作都停了。
难怪,她来个正常女人都会有的生理期,居然会疼得死去活来,流血流到恐怖。
原来不止是她着凉,更是因为昨天晚上,千城覆给她上的那些草药。
但千城覆是为她好,更是不知道她即将小日子,她也怪不得他啊!
一切只能说,是她自己太大意了。
来到这个异世就开始忙,忙到她连自己最重要的‘亲戚’都没时间接待,难怪‘亲戚’要折磨她呢!
既然庄母已经知道她受伤,她也不需要有什么顾及的。
将碗放到一边,庄千落伸手就摸向自己的脚踝。
结果,两只袜子都已经不在了。
庄母见她这个动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等你自己拿下来,黄瓜菜都凉了!”
“今天早晨我发现你满脑袋都是汗,以为你生病了。就想让光辰去找张大夫过来,没想到姑爷居然会医术!”
“他给你把过脉,这才明白是昨天晚上给你上的草药有问题。早就让我给你把袜子脱了!若不然啊!你这丫头指不定要被怎么折腾呢!”
庄千落闻言撇撇嘴角,没什么底气的回答:“草药还不是他给我上的?你咋不怪他,反倒怪我呢?”
庄母看她还有心给自己找面子,肯定是没大事儿,也就笑得开心起来。
抬手戳了庄千落的脑门一下,嗔道:“你还会猪八戒倒打一耙?”
杜月道:“娘,大姐长得很好看,不像猪八戒。”
“哈哈哈!”这一句话,倒是连庄千落都给逗笑。
庄千落心情大好,看着开始慢慢接受她们的杜月美,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就连苍白的脸色,似乎都因为她变得更好。
“还是我家月美最好,一心维护我!”庄千落说罢,对庄母顽皮的吐吐舌头。
“你个不知羞的丫头!”庄母再度抬手在戳庄千落,却被她笑嘻嘻的躲了过去。
庄母没戳到也没继续,转头看向地上不爱说话腼腆的杜月美,很是认真的说道:“要我说啊!咱家最漂亮的姑娘,是月美才对!你看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个美人坯子!”
这番话一出口,刚刚才有点勇气说话的杜月美,瞬间就脸红如火烧,紧紧的低下头,羞得连一个字都不会说。
庄千落看着杜月美微笑,很认真的附和庄母的话:“娘说得对啊!月美是长得很标志。只不过性格腼腆了些,若是能多说说话就好了。”
“孩子还小,慢慢教。”庄母倒是不觉得这算什么问题,想当初,庄千落小的时候,也是个腼腆的性格,可是长着长着不就好了吗?
所以在她的眼里,小孩子腼腆一些,根本不算什么。
庄千落点点头表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