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害死我的孩子!是不是你!”她神情恍惚,“孩子在哪里!”
宋律希冲过去拉住她的手臂,额头的青筋暴起:“颜颜,孩子已经死了!晏卓绝不会出现,你在医院他没有来看过你一眼,没有!”
没有来看她?他怎么舍得。
她睁着一双眼睛,没有生机地看着宋律希,最后寻回一丝理智,看见古瑞熙在哭,还有一个陌生男人按着逐渐没有血色的手,皱着眉头看她偿。
宋律希骗她,他明明来看她了。
下一秒,跟前的女人如同脆弱的枯草,被风一吹,坠落深渊。
快速抱起她,宋律希拧眉对古瑞熙道:“先给索深包扎。”
沈索深瞧着被宋律希抱起来的女人,沉了沉双眸,情况比他想象得严重。
……
“要重新制定治疗方案?”古瑞熙重新给他包扎后听他讲了这么一句话。
沈索深颔首点头,目光凝重,“她的情况超出我的想象,我这次来本就是具体了解她的情况,之前的方案也是一个大概,必须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制定出具体方案,治疗才有效果。”
古瑞熙无力地垂下了手,绷着一张脸,要什么时候她才能像以前那样。
“她,会好起来吗?”
沈索深移眸凝视她,沉吟后开口:“如果病人愿意配合我,愿意忘记过去的话。”
瞪大了双眸,古瑞熙的身体颤了一下,“你说什么?忘记过去?
“她对以前的事情过于执着,这也就是她的心病所在,你也看到了,她压根不相信任何人,有很强的自卫行为,再这样下去,不是她被自己的回忆逼疯,就是把你们逼疯。”
沈索深抚了抚自己手上的纱布,笑了笑:“你包扎得,还挺不错。”
秀眉拧成解不开的深壑,瑞熙紧着拳头,“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让蓝芷颜忘记过去,她不是不知道那记忆对她多重要。
“其他方法?”沈索深重复这几个字,声音宛如冰冷的寒风,缩起瞳孔:“催眠她,让她忘记过去,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办法?”
瑞熙觉得脊梁骨发凉,催眠术要求患者的积极配合,但很明显,蓝芷颜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接受任何人的劝告。
如果非要强制召唤起她的伤心往事再进行治疗,的确不如直接让她忘记过去。
那就说明,她要忘记晏卓绝,忘记之前的一切,如果换作她,她根本无法接受,就像当初哥哥要她忘记宋律希不准再想起他一样。
宋律希把人安顿好刚迈进屋里,发现自己的妻子抖着身体,脸色不佳。
他走过去搂着她的肩膀,对沈索深就是一个冷眼,“你说什么了?”
沈索深从沙发上站起来,浮着一丝笑,“兄弟,我可没说什么,我只是告诉她事实。哎,女人就是太感性。”
说完,他迈着长腿要离开,身后传来一句话,“以前的记忆对她很重要,她不能没有那些记忆,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我懂。”
沈索深脚步一停滞,转身对她深笑,接着又走了出去。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外面的阳光。也只到门槛,似乎屋里太冷清,连阳光也不敢涉足。
宋律希掰正她的身体,语气尽是命令:“瑞熙,我说了事情我会处理,现在回家休息去。”
古瑞熙的声音也冷了几分,“律希,我不能看颜颜一直这样,我要想办法治好她的病!”
宋律希叹了一声,“索深答应过我,他会想办法治好她。”
她别开脸,紧紧地抿着唇,然后又看着他,忽然就抱紧他,眼睛再次泛起眼泪。
“律希,我可以想象她经历那些事有多么可怕,我也怀过孩子,知道那种骨血相连的感觉,我离开萌萌去工作的时候,我总会想着她,怕错过她一点点成长。世界上所有的母亲都一样,不愿意与自己的孩子分离,何况是……”
说实话,谁愿意看到自己的朋友遭遇这种事情?宋律希也心疼蓝芷颜,他甚至想起下雨天十字路口那一幕便会觉得浑身发冷。
他抚着她的头发,“好了好了……我说颜颜会好起来就一定会好起来。”他拉住她的手,冷得很,紧紧握住,“先回家休息,这里有姐和其他医生照看着。”
穿过屋外的阳光,再踏进一间小房子时,沈索深让那些医生都出去,从外面看这间**的小屋,被阳光笼罩得金灿灿的,可屋里的气息却是冷然死沉的。
床上的女人恬静地闭着双眸,神色憔悴,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她床边,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瘦了很多,脸色有些营养不良,跟照片上光彩夺目的女人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他微微俯身给她掖着被子,沈索深遇见过数不胜数的心理案例,却从未有这么一个病人让他感到好奇。
大量的资料显示她曾经得到过的宠爱,而后来的父亲死了,未婚夫又是陷害他们一家的男人,可她竟然还为他怀了孩子,甚至对那个那个男人念念不忘,到底是什么样的深情,他实在好奇?
从房间里走出来,沈索深对助手道:“或许我们可以从那个男人下手,说不定,致病因根本不是因为流产,而是因为那个男人。”
助手惊诧道:“难道是依赖症?
沈索深沉沉地笑道:“不,双方依存症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
宋律希带她回了家,事实证明,带她回家是对的,这女人一回了家,所有的精力都给了孩子。
“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