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熙不曾思考过某一天她会因为不属于自己的贪心而想独自占有一个人。
她闭着眼睛,耳边是他粗重的喘息声,暧昧的因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满脑子都是他的模样,她想,这一失足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翌日醒来,已是早晨十点。
六点多时,本该是她起身为他准备衣物,脚刚轻轻地落在地毯上时,便被他拉住了。
那句“再睡会”仿佛是前一秒的音弦,再睁眼时偌大的床上只剩下她一人,他人早已不在。
他们的卧室是观赏风景的好地方,窗外不远处便是一整个造型美观的湖,阳光照过去碧波微澜,美不胜收。
那竹帘一旁也只是泄露丝丝阳光,并不影响整间卧室的清凉。
也许因为如此,她的伤口才不像昨日那般难受,动作也轻松许多,梦境中他似乎很小心地照顾到她手上的手臂。
瑞熙下了床,走到了一张琉璃桌上倒了杯白开水,又拿起遥控器按了那墙上的超大液晶电视。
一口纯正的北京普通话从电视里传来,是新闻的播报。
她抿着白开水,看到电视里的镜头转向一位西部的民众。
记者对着那位表情凄惨的中年男人问道,今年国家财政补贴很多,为何还如此愁眉不展。
中年男子一听急得不得了,面露悲苦状,朝记者大吐苦水埋怨,说是西部穷,医疗人员少得很,治病都是个难题。
原来很久之前,西部就一直招募医生,但前往的医疗人员少得很。
远远不够他们的需求。
多数普通人只会选择有利自己发展的地区,谁会愿意跑到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医生,钱又少,条件又差。
关了电视,瑞熙暗暗思索,她一直以来就想到西部去当志愿者,现在这种决心尤为强烈。
又抿了一口水,温度适宜。
在家的这些天她都在照顾着孩子,医院也没什么消息传来,多余的时间她会查一查有关西部自愿者的消息,瑞熙心中却一直在想这件事,想着要跟宋律希商量商量。
夜晚十点,梅居。
瑞熙已洗澡好,身着一条丝绸睡裙,裙子是吊带款,这种天气穿着正适宜,但她一条手臂包裹得密不透风,怎么看都不搭调。
她站在镜子面前无奈地笑了,什么时候伤不好,偏是这个时候,在这个孩子和工作都需要她的时候。
她拿着西部的医疗资料,刚看几页,医院那边发了一份邮件,准许她请假。
她脸上浮现不解,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怎么就批准两个月的假期呢?
瑞熙皱起眉头,拿着那份资料走出卧室,往书房走去。
散发着淡淡檀香的书房里,明亮的光圈笼罩着那穿着一身黑色丝质睡衣的高大男人。
透明的玻璃窗看得见花园的一角,园子里沉睡的花草也没有被强光打扰,依旧做着她们的美梦。
玻璃窗上映出他的身影,光那么亮,却衬出漆黑的魅影。
他笑,修长的手指捏着那根正在燃烧的烟,对着耳边一个小巧的蓝牙讲话,声音清冷但多了温和,如果不是熟人,有谁能让宋律希这般客气?
——三天太快了,不急,一个星期以后再说。
——上级的文件已经下来了。
——当然,下次还你这个人情。
敲门声响起的同时他已经摘下了蓝牙。
“进。”
一声应允,他转身面对来人,目光垂落在她的脸上,语气亲切不少,“怎么了?”
转眸又看见她手中拿着的一份资料,他撤回了目光走到书桌边,放下了蓝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指间的香烟。
转身,瞧她生气的小模样,不知为何,他眼梢边就浮现挡不住的笑意。
“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瑞熙咬咬牙,“我收到了这个,是你为我请的假?”
她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将打印出来的那份假条递到他面前。
他笑意全失,将那只剩下半截的烟拧灭在玻璃烟缸里,有些严肃的脸上有一双看似轻松实则深沉的眼睛锁着她的眼。
瑞熙也不逃避与他对视,等待他的回答。
宋律希最终开了口,语速极慢,“爷爷都说了,你要好好休养,刚生完孩子就扭断手臂,要是不及时休养将来抱不起孩子,谁难过?”
一个蹩脚却无法否认的理由,却让她恨也不是不恨也不是。
“可是只是骨折,这根本没什么的,两个月的假期太长,要是回到医院,你让他们怎么看我?”
啪的一声,宋律希合上一份资料。
英挺的剑眉半拧着,“谁敢说你半句闲话!这么急要回医院,是想见傅彦还是李谨谦?”
瑞熙无奈地笑了,他又拿这两个人说事。
虽然她无数次表明自己跟他们没关系,但最近宋律希的醋意简直大得难以思议。
吸了一口气,她继续道,“我只是觉得两个月太久,做医生要是不动手很快就生疏的。”
“你可以在家当个全职太太,不需要做什么医生。”
他呵斥一声,眼中尽是不屑与风轻云淡。
全职太太?瑞熙微惊地望着他俊朗的脸。
“抱歉,如果你想我当全职太太,那不可能。”
她的态度变得坚决起来,宋律希敛着神情,“行,先不说这事了,等你手臂好了再说吧。”
他坐下来大木椅上,慵懒地开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