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央从茶坊出来,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眼神空洞了没有一丝杂念。
她乏力地趴在方向盘上,泪,如决堤的海水,从眼脸处不断地涌了出来。
即使她的父亲有错,愧于莫南山的父亲,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他父亲竟也能无动于衷,他配当一个军|人吗?!
南央头很痛,趴在方向盘上,昏昏欲睡。
手机铃声将她从混沌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她吸了吸鼻子,拿起电话。
“喂”嗓音因为伤感的情绪显得有点沙哑。
“中午一起吃饭?”
南央听到这声音,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
她咬了咬唇,竭力平复心里的酸楚。
“不用了,我中午已经答应清远和他去吃饭了”
“……”那边沉默。
那边不作声,南央也没作声。
两人皆是握着手机,心思复杂难明。
有一种距离就是,你不说,我也不问,然后两人就越来越远,距离远的再也靠不近了。
几分钟后,莫南山才说:“好”
然后,南央挂了电话。
再一次趴在方向盘上,恸哭。
她没有办法做到伤害那个男人时,自己还能无动于衷。
她很无奈,她很痛苦。
因为,她不想伤感他又不得不伤害他。
中午的时候,宋清远给南央打电话,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听的状态。
他很着急。
就在他准备出去找她的时候,南央回来了。
一头时尚又干练的栗色短发,一身白色靓丽的ol装。
他呆呆的看着南央,看着她脸上那自信张扬的笑。
“怎么?不认识了?”南央来到他身边,站定,问。
一双漂亮的眸子灿烂如繁星。
宋清远回神,笑了笑:“怎么把头发剪了?”
南央把玩着发尾,有点调皮地朝他眨眼间:“好看吗?”
“好看,为什么想起来剪掉,你长发的样子也很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宋清远觉得她故意剪掉的长发其实是想剪掉某些感情。
“改变,从头开始嘛”南央歪着头笑着说。
名不见经传的一句广告词,似乎从南央的嘴里说出来别具意义。
宋清远扯动嘴角,一笑。
南央走进办公室,宋清远跟在身后。
“文森这两天会跟你交接一下工作,你可能要辛苦点了”
放下刚买的新包包,她一个麻利的转身坐到椅子上。
“不辛苦”为了你,怎样都不辛苦。
“你吃饭了没?”宋清远问。
“吃了,你呢?”南央问。
“……我也吃过了”
其实他根本就没吃,南央一个人出去后,他就开始担心。
他觉得她就像是一根被拉近到了极致的弓,他怕她在最后承受不了的时候,身边没人。
他很担心她。
南央点头:“好了,你出去吧,晚上一起走”
“……”宋清远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她,那眼眸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
“怎么了,还有事?”南央问。
“我不明白你既然想要为你爸爸报仇为什么不将南泽民的犯|罪证据公之于众?”
他这样问只是怕她将来会后悔。
他想让她用最直接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怕她利用感情去报仇到最后受伤的却是她自己。
“那毕竟涉及到我爸爸,我不想他死了还被人诟病”南央说。
她会让南泽民付出代价的,会让他在爸爸面前以死谢罪的。
用她的方式!
宋清远见她脸色不好,便没有再问下去了。
宋清远出去后,南央脸上的笑立即凝固。
她转头看着落地窗上自己的影子,美则美矣,可眉眼间却再没有往日里那些生动的情绪。
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夜幕降临。
南央带着总监办的员工一起在南山市最有名的私藏菜馆里用餐。
南央的心情似乎很好,有人来敬酒,她来者不拒。
文森和宋清远想劝都劝不住,后来就只能由着她了。
很快,酒劲便上来了。
“你…你们先吃,我去下洗手间”南央站起来,看着宋清远说。
“你醉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宋清远站起来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南央皱眉,推了他一下,摆手拒绝:“不要!我今天晚上实在是太高兴了,待会我们再去唱歌,好不好”
说着,打了一个酒嗝后摇摇晃晃地出了包间。
宋清远看着她的背影,忧心忡忡。
文森举着酒杯,想着今晚南央的故作轻松,心口一阵窒息,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强烈的无力感一点点地啃噬着他的心。
南央出去后,扶着墙,看着一间又一间的包厢门,苦恼的想,哪里才是厕所啊?
她的视线很模糊,眼睛已经有了重影。
找不到去厕所的路,她有点着急了。
南央走啊走,突然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她闻着那点属于熟悉的男人的味道,莫名的安心。
莫南山扶着她的腰,低沉好听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喝醉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南央抬头。
“南山,你怎么在这”较软的声音像是一根羽毛一样拂过莫南山的心。
他捏着她的腰往前一带,她的身子更紧贴着他。
“你喝醉了,我们回去好不好?”莫南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诱哄。
他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