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承轻笑道:“跟你聊天,不能按正常情况考虑。”
“……”这回轮到容昭无语。
正沉默时,又有一声爽朗的笑从芭蕉之后传来:“蓄爷也不等我!可怜我还跑去府上相约,你怎么这么早就巴巴的赶过来了?”话音未落,便见人高马大的徐公子也到了。
容昭忙起身相迎,拱手笑道:“多谢赏脸,我还以为今晚就蓄爷一个人来喝酒呢!”
“怎么可能!你容大人这是头一回在家里摆宴请咱喝酒,而且你家老夫人也不在,咱们可不得好好地撒撒欢儿?这回我一定要喝倒了你!”徐坚说着一回头看见旁边桌上那坛子老绍兴,因问:“咦?果然有好酒 ̄哈……”
容昭笑道:“放心,绝不只是这一坛子。”说着,便悄悄地朝着卫承眨了眨眼。
卫承这才想起来刚刚容昭说顾忱和谢宜都会带酒来,却没说徐坚会,再看看徐坚两手空空,便不觉对容昭又佩服了一层——这人观察判断的能力绝非常人可及。
那边徐坚问有什么好吃的,什么时候开始。容昭笑着说先吃点瓜果等一等,还有顾家兄妹和谢公子。于是三个人便围坐在芭蕉树下一边说笑一边吃点心水果,喝容昭亲手泡的茶。
闲聊了半个多时辰,太阳渐渐地落下去,院子里有点凉了,顾忱兄妹和谢宜方才到,二人身后的随从手里各自提着两坛子好久,看坛子口的封泥便知道至少是十五年以上的佳酿。
“咦?惜之说备了美酒请咱们,你们为什么都自带了酒来?”徐坚纳闷的问。
“这话你也信?他就算是家里藏了好酒也在西凉呢。他在京城这院子买了还不到一年,哪里去弄好酒呢。你也太实在了!”谢宜笑道。
徐坚一听这话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自责道:“哎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没事儿,下回你做东就行了。”容昭拍拍徐坚的肩膀,招呼大家入座。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赵沐还没到,容昭就有点着急。正寒暄间,兰蕴带着一个妇人从前院过来,至近前回道:“公子,睿王府的赵大娘来了。”
容昭心里一阵失望,猜测着赵沐估计有事没办法来了,便淡淡的说道:“请过来说话吧。”
兰蕴答应着带那妇人过来,妇人端端正正的行了个万福,说道:“我们家王爷刚过午就进宫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宋嬷嬷怕公子等,便叫奴才来跟公子说一声,请先开宴,等王爷从宫里回来就立刻过来赴宴。”
“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容昭纳闷的看向徐坚。
徐坚摇了摇头,说道:“不晓得,家父今日在宫中当值一天都没回来。”
容昭摆摆手让兰蕴带着那仆妇下去,又对大家笑道:“正好,他不来咱们还自在些。”
顾明轩看着容昭眼底的失落,笑道:“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呢?”
“不许揭我的短。”容昭朝着顾明轩噘嘴。
“好啦,那咱们可以先喝酒啦!别管那么多,累不累啊!”徐坚笑道。
容昭笑着吩咐身后的梅若:“开始吧。”
梅若答应着下去,不过片刻的工夫便回来请几位贵客移步小小莲池旁边的雪月亭入席。
时至八月,小小莲池里的荷叶已经泛黄干枯,一片一片的收起夏日的锋芒,垂下头去。唯有那些未采摘的莲蓬却笔直的站着,淡淡的暮色中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感觉。
“你这楔园子虽然不大,但却精致的很。”顾忱赞道。
“这跟我却没什么关系,我搬进来的时候这里就是这样了。你们都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粗俗,那些风雅之事是一窍不通的。”容昭笑道。
“你可拉倒吧!什么是风雅,什么事粗俗?若论起随性淡然来,我们几个人加起来也比不过你。”谢宜笑道。
几个人至亭中,分宾主长幼入座之后,容昭方问:“此话怎讲?”
顾忱笑道:“来的路上,谢兄还说这次赈灾明明你的功劳最大,但封赏起来却跟我们一样。这若是换了别人,早就抱怨了,而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出生入死的那个人不是你一样。”
“没错,这若是换了别人,还不知道背地里怎么抱怨呢。”徐坚也附和道。
容昭摇头笑道:“话不是这么说。赈灾这件事情,我虽然挂了个头名,但实际上是大家的功劳,这么大的事儿我一个人是绝对办不成的。”容昭摇头笑道,“再说,就算皇上封我更高的职衔又怎么样?就凭我这点本事还不是自讨苦吃?不过皇上若是肯多赏点银子我倒是会更高兴。”
“想要更多的银子?你做梦吧。这次大灾,国库里不知道又多出多少亏空来,能按时把你的俸禄发下来就谢天谢地了。”谢宜叹道。
顾明轩不耐烦的说道:“哎呀,这也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事儿。你们能不能别扫兴?今儿这么好的酒,这么好的月色,咱们不是应该把酒言欢吗?”
“对对对k家妹妹说得对!我们今晚不谈国事,只把酒言欢!”谢宜忙笑道。
“这酒太烈,你还是少喝点。”卫承小声对顾明轩说道。
顾明轩轻笑道:“没事,我就喜欢喝烈酒。”
容昭等着顾明轩跟卫承的悄悄话说完,方笑道:“你们二位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咱们先干了这一杯。”
“来,干了。”顾明轩瞪了容昭一眼,举起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