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
既然在她揭起第一块瓦的时候就已然发现了她,何以不在第一时间将她揭穿,害她撅着屁屁趴在那里偷窥了那么许久,腰都趴酸了。
颜怀瑾在楚东霆的怀里动了一动,以表示自己的不满,这么一动身子便挨到了几乎露天的房顶边缘偿。
楚东霆覆在她身后的手掌微微加了力道,使她能够在他的臂弯随意动弹而不至于跌伤撄。
“玩够了便回母后宫中去吧。孤王……现下有事在忙。”
楚东霆拥着颜怀瑾的身子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将她有些凌乱的衣衫拉整齐,目光一凝,轻声的下了逐客令。
颜怀瑾心底一窒,他正在忙的事情就是衣衫不整的卖弄风情取悦朗月么,他都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念及此处,心中陡然升起一阵酸妒之感,明知故问道:“相公在忙什么事呢?忙到纽扣都解了开来?”
楚东霆的面色冷冷的,眼底有些受伤,自己最落魄的模样被瑾儿见到了,想必瑾儿见到他衣衫不整的任由朗月消遣,一定嫌弃他至极,甚至于看他不起了吧,他的心里着实不好受。
“你不是从头到尾都看到,都听到了么?”楚东霆寂寥的目光落在颜怀瑾的眼底,在她眼中果然看到了浓浓的质疑和轻视,他心头一窒,紧了紧牙关,续道:“孤王就是忙这个事,陪朗月睡觉。”
颜怀瑾原以为楚东霆会据死不承认他所作之事,被她捉奸现场,她以为他起码会找各种理由搪塞她,比如他和朗月只是在玩脱衣服看谁脱的快的游戏之类的,可是万万没有料到他居然大方的承认了他是要和朗月睡觉。
颜怀瑾得到他这样大方的答案,心中的愤怒竟而荡然消失,突然有些对他心疼了起来。寻思如若不是走投无路,他是不会选择这条路的,心高气傲的他竟对一名女人出卖色.相了起来。
自己是怎么了,他对朗月出卖肉.体,她竟然还心疼他,倒好像他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自己一定开启了孕傻模式。一孕傻三年,古人诚不欺我。
看来风铃教将楚东霆的军马全数消灭对楚东霆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然而,究竟是谁和师父的大军里应外合的呢,自己可不记得自己做过这等事情啊,莫非这宫里头还有别的什么风铃教的人不成?
颜怀瑾于是假装没有听到楚东霆的大方承认的事实,伸手打算将楚东霆的纽扣一颗一颗系上,“今儿个天凉,你袒胸露腹的凉到了肚肚怎么办?”
楚东霆哪里会不知颜怀瑾的用意,但是他决定了的事,决计不会改变,他抬手扼住颜怀瑾的手腕,阻止她意欲为他系上纽扣的动作,低声道:“不用系了,免得再解开麻烦。孤王……不愿意再解一次了。”
此等屈辱一次也就够了,若是还有第二次,他或许会做不来,在不喜欢的女子面前脱衣服是困难的。
颜怀瑾一怔,神情复杂的凝视着楚东霆,心底有种似乎要失去他的感觉,说话发出的声音也有些轻颤了,“楚东霆,你这是干什么呀?”
“做大人该做的事。瑾儿,大人的世界有很多无可奈何。明明不想做的事,但是必须得做。”楚东霆蹙起眉心,一字一句分外艰难。
颜怀瑾并不认同,“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呢?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去做呀。”
“人生的苦楚就是不停地做着不喜欢的事情。往往是这些使你厌恶的事情成就了你。”楚东霆将颜怀瑾的手腕缓缓松开。
颜怀瑾未设防,被他放开的手骤然下落,心底跟着一空,她有些慌了,他在讲什么高深莫测的话啊,她不懂呀。事情不是很简单么,他不想和朗月发生关系就不要发生就好了啊,为什么一定要委屈自己献出自己的身体呢?
“我听不懂啊。”颜怀瑾蹙着眉心道。
楚东霆涩然一笑,“你不需要懂。因为孤王会创造一切条件使你在孤王的庇护下只需做你喜欢做的事情,不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
颜怀瑾眼眶一热,心里极是不好受,感觉相公卖.身似乎是为了她呀,难不成他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太子之位便是要给她创造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优越环境么?
可是她不想要什么优越环境啊,她有他就足够了。
只要他陪在她的身边,哪怕条件再是清苦她都不怕的。
她也可以学着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比如她从此往后不会那么任性妄为,也不会总是给他惹麻烦,做一个安静的让人察觉不到她存在的人。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想要的呢?我或许不需要你的庇护呢?”颜怀瑾反手拉住楚东霆的手掌,低声道:“你放弃太子之位,随我一起离开,换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放弃太子之位和她一起浪迹江湖,她知道他一定不习惯江湖的漂泊和清苦,但是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将最好的给他的。
楚东霆眸底一动,如此弱小的女子竟而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他,他岂能不动容。
只是,靠女人保护绝不是长久之计,一天两天或许她还觉得新鲜,闹着玩似的保护着他,长久下去,恐怕便会埋怨他没能耐了。
他终于苦涩的笑了笑,抓住颜怀瑾的手腕,将她的手自他的另外一个手掌缓缓的剥离,再度和她拉开距离。
“孤王知道你有这份心意就好。但是,孤王仍旧选择……太子之位。”
颜怀瑾的心中猛地一疼,“权势真的那么重要么?”
重要到可以为了权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