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温拿着红伞在门口等,看见玉白衣抱着叶檀出来,他撑开伞,静静地遮在叶檀头顶上。
“叶子,”叶温微笑开口,“陪你最后一程了。”
他不知道上哪里找的红纸伞,握在手里,伞骨是竹,他握着伞柄,手指用力到有些泛白。
“从今往后,你和白衣两个人要幸福美满,家里永远是你的家,受欺负了尽管回来。”
“谢谢,”叶檀搂着玉白衣的脖子,认真地看着西装革履的兄长,眼眶泛红,低低地又重复一次,“谢谢,哥。”
叶温一直打着伞,护着叶檀上了车。
叶檀瞅了一眼整个婚礼车队……
“这个,”她拽了拽玉白衣的领带,有些黑线地说,“会不会有点太夸张……?”
唐启阳他们跟在后面,唐启阳耍着手里的车钥匙说,“哎呀,就头辆婚车是你男人的,其他的都是我们做哥们的。”
可头辆婚车……也很夸张啊……
“别磨蹭了,”林玥替叶檀把门关上,招呼着所有人上车,“差不多时间,环城跑一圈。”
车开了,叶檀才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盘问玉白衣。
最重要的问题就是——
“男神,为什么昨晚不和我说一声?”
玉白衣从早上看见她,目光基本就没移开过,他的目光并不炽烈,但非常专注,清冷地,安静地,从叶檀漂亮的锁骨掠过,再到她精致美艳的脸。
叶檀这才发觉,玉白衣一个早上盯着她的目光就没移开过。
现在车里除去司机就他们两个人,叶檀压力莫名就来了。
“男神?咳咳,干嘛这样看着我?”她伸手轻轻戳了戳玉白衣的肩头,“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据说浪漫,”玉白衣握住叶檀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他一字一句,慢慢地说,“想给你惊喜,想给你完整。”
叶檀愣愣地看着玉白衣专注的目光,他一向不太有表情上的喜怒哀乐,他向来是淡定的,平静的,风雨不动的泰然平和,此刻他眼里却有着细小的、非常严肃的——期待。
他在期待。
嗷!那么高冷淡定的男神也会期待!他大概是觉得,这么做她会很高兴,所以在期待她的欢喜吧?
叶檀倏忽就笑了,然后纤细的手指在他心口处的西装上挠了挠,“哦,浪漫啊,惊喜啊,”叶檀眨巴眼,故意说,“昨天晚上不乱来的话,今天就很完美了。”
玉白衣:“……所以该听话的时候要乖。”
他的嗓音淡淡的,目光也平静,叶檀反握着玉白衣的手掌,在他手心里一笔一划慢吞吞地写了三个字。
写完问他:“痒吗?”
玉白衣低低应了一声,“痒到心里。”
“哦,”叶檀端坐好,收回自己的手和视线,然后莫名其妙地笑出声来,“好肉麻。”
她垂眼看着自己放在婚纱上相互交叠的手,手指上带着那枚漂亮的素戒,她就偷偷去瞄玉白衣的手指,看着他也带着,她就偷笑,越笑越开心。
玉白衣伸手摸她的头,“傻姑娘。”
“男神,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叶檀低头认真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她声音弱弱的,带着一点小羞涩,“我爱你。”
玉白衣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他嗓音淡淡地,却满是愉悦,“这只手说过了。”
“恩,突然想要亲口告诉你。”
叶檀蹭过去,小心翼翼地亲着玉白衣的嘴角,然后继续小小声地说,“能嫁给你,真是太高兴了,玉白衣。”
她念着他的名字,声音软软的,充满着喜爱和眷恋。
玉白衣弯着嘴角笑了,露出隐隐约约的清浅的小酒窝,他的目光温柔缱绻。
“我知道,”他依旧是端于云端的出尘的姿态,可嗓音目光里却全是温暖的纵容,“我也很高兴。”
他顿了顿,摸着叶檀的小脑袋,静静地重复,“非常高兴。”
后面婚礼正式开始的时候,叶檀才知道玉白衣做了多少准备。
她在婚礼上看见了几乎所有学生时代,还有工作之后的好友,包括她的老板上司,还有她的家人,这些都是玉白衣一个电话一个电话,一封封请帖认真请过来的。
婚礼主持是《生杀》的吴导,吴导拿着麦在台上非常严肃地说,“今天会站在这里当婚礼主持,我表示我自己都很惊讶,毕竟我是一个专注拍戏的导演。”
“我问玉小子干嘛找我,他说我是他们媒人之一,诶我就奇了怪了,我怎么就成为你们媒人了,”吴导顿了顿,接着说,“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用随份子钱,挺好的,那就答应吧。”
“但是,虐了我们剧组两个多月,”吴导转折,冷哼了一声,“其他兄弟我不理,在剧组里待过的,今天没把玉小子灌趴下,你们服气吗!”
剧组人异口同声:“不服气!”
深受伤害的唐启阳凑热闹,“必须灌趴下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出来混的,迟早要还!”
叶檀一想到玉白衣是个一杯倒的龙,听着话立马急了,“诶!不行!他不喝酒!”
结果她的大学同学和公司同事全在起哄,“别只算剧组!把我们也算上!我们公司里出朵艳压群芳争口气的花容易吗!!!都没自产自销就被挖了墙角!是爷们能咽这口气?”
然后……好好的婚礼……就闹成全去给玉白衣灌酒了……
伴郎全是木有用的……他们是灌酒灌得最开心的……
叶檀和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