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舟……
这名字太过熟悉,叶檀顿时反应过来——
这里是,白鱼登舟的世界。
叶檀奇异地就稍微安定下来,她抬头看着青衣女子姣好的面容,犹疑地低语,“你、你是……白鱼?”
“是的,”白鱼微微笑着,她眉眼舒展开来,看着叶檀继续解释,“是我和梵舟希望你们能过来,为此我们两个努力了很多年,千年前尊上以凡胎ròu_tǐ离开这里,我们一直担心至今。”
“如今看见尊上和您平安喜乐,我和梵舟心里很高兴,”白鱼眼角眉梢都有着清朗的愉悦笑意,“不过你们寿命有限,我还是希望,尊上能回到故乡再看一看,您也能给老祖敬杯茶。”
叶檀目瞪口呆。
“老、老祖是……?”
“曾经教导过尊上,是尊上的恩师。”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边都是活了千百甚至上万年的神仙肿么破?
……而且莫名其妙就要去见家长了肿么破?
而一旁的白鱼侧耳,回身笑语盈盈,“尊上回来了,准备到门口了。”
叶檀一听,掀了被子就从床上跳下来,没顾得上白鱼的呼喊,她光着脚丫子就往外跑,穿了几条廊道刚一推门就是满面的山风,温和的阳光照满了积雪的铜炉地面,玉白衣一身垂地的白色长袍立在风口,乌色的长发散开来,他的长袍翻飞如若展翅,走了几步看见叶檀,他微住了脚步,目光辽远悠淡。
叶檀一下子就飞快地跑过去,扑撞在玉白衣身上,他顺势搂过她的腰把她在自己怀里稳住,放纵地任由叶檀纤细的双臂搂过他的脖子,听着她在自己耳边大声说,“玉白衣你大坏蛋!!你吓死我了!我以为这次是我把你弄丢了!”
所以知道他来了,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到他身边去,抱着他,她才能安定下来。
多害怕玉白衣千辛万苦地去到她的世界,可她自己却莫名其妙来到没有他的世界。
玉白衣低头用自己的脸颊去蹭叶檀的脸颊,嗓音温温沉沉的,在冰冷的山风里都显得非常的暖。
“怎么不穿鞋子?”
他搂着叶檀的手微用力把她往上提了提,轻轻地把她的脚丫子置放在自己鞋面上,他在她耳边低声,“冷吗?”
玉白衣密密地抱着她,她整个人都好像藏在了他宽大的白袖里面。
叶檀嘟哝,“不冷,”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于是又颇有几分惊讶地问,“白鱼给了我一碗玉露,我不觉得冷,是那个吗?”
“是的。”
回答的却不是玉白衣,叶檀的下巴搁在玉白衣肩膀上,她循着声音看出去,而后瞬间震惊地呆滞。
红衣男人用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望着她,在他身后,数以千计的蓝袍弟子整整齐齐地跪在千级玉色台阶之上,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抬头也没有一点声音。
叶檀:!!!
红衣男人看着叶檀瞪圆了眼睛,勾唇笑起来,“我刚才没敢说话,从不知最是冷性冷情的师兄能这么疼师嫂。”
叶檀下意识搂紧玉白衣的脖子,略有些结巴地问,“他、他们在干嘛?”
为什么会这么多人啊啊啊啊啊啊?
那刚才是多少人看着她扑到玉白衣怀里撒娇的?
我要脸的好吗?
玉白衣摸摸她的秀发,一股子安抚的味道。
“上班,”玉白衣应,“等下他们就可以下班回去了。”
红衣男子:……师兄……我听得懂的……上班是个什么鬼?把你当做尊神朝拜了千百年的众仙会哭的……
众仙:!!!!虽然不知道上神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梵徽上神在传说中不是最为无欲无求、最是高贵清冷的神吗?!!!现在眼前这个细心妥帖地抱着妻子、一直在哄人的人是谁?
大家伙眼都要瞎了!
这个梵徽上神和仙史里记载的梵徽上神不太一样啊喂∑( ̄□ ̄)!
现在看着终于相信,仙史里面说的梵徽上神是因为真爱被渡成人的这件事情、是、真、的!
叶檀把头埋进玉白衣怀里欲哭无泪,“人那么多你怎么不说啊?”
叶檀想从玉白衣身上下来,玉白衣却依旧搂得稳稳的,很平静地拒绝叶檀的举措,“你没穿鞋。”
“很多人看着呢!”
“低着头看不见,”玉白衣淡淡地回望了红衣男子一眼,嗓音清清冷冷地提醒,“梵舟。”
红衣男子脸上的笑微微一僵。
“真是,”他低头慢条斯理地绕过玉白衣,去找白鱼,“不想看着你了,不稀罕。”
底下的众仙:……等等……就算是低着头……我们也看得见啊摔!不要小看我们这些当仙的好不好?
叶檀最后是被玉白衣抱进殿里的。
她这才知道,这里就是玉白衣住了千万年的苍山。
“这里是我以前最爱来的地方,”玉白衣搂着她,她穿着和玉白衣配套的白色长裙,乖乖地窝在他怀里,听他说,“只是萧索了些,会不习惯吗?”
眼前的景色真的非常单调,就是铺天盖地的雪,栏杆边养了一株梅花,周边围了一圈小湖,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点书里是有解释的。
苍山封印了山河怨气戾气,本就寸草不生,也无生灵,唯一的那株梅树还是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