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那么久躺够了没有?”臣乾动动腿,把他从上边颠了下来。他这一颠动的突然,谭漓下意识地翻个身防止自己直接头砸到地上。然后就面朝下两只手撑着地,慢慢地朝着臣乾抬起头来,目光有些许的哀怨。
“行了啊你,撒娇也有个限度,再躺下去我腿都麻的走不动道了。”
“那我背你。”臣乾正坐那揉着腿,谭漓却凑坐过来,把手伸过来技术特别娴熟地给他按揉起来。
“哟,技术还不错,从哪学的?”臣乾一看,干脆自己也不揉了,就由着谭漓在那动作着。
“以灵力疏导经脉,促进疏通。”谭漓把他的大腿抬到自己的腿上放稳,表情难得的柔和。“你给我的功法上教的。”
“……灵力?”臣乾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不是修魔的吗,怎么还能用灵力?”
谭漓手上的力道依旧,只是顿了一会才道“那不是个修魔的功法。”
“哦”臣乾点了点头。
“……哈!?”
“你那么惊讶作甚?”谭漓反倒有点纳闷“功法不是你给我的吗。”
“是啊。”
“你不知道那是个道修功法?”
“上边写的是万魔诀。”
“里边教的是如何伪装魔气。”
“……”
“……”
两人对视无言。
“所以这些年,你其实修炼的是道法?”
谭漓看着他,也有点懵逼,然后点了点头。
“然后你,就在魔宗里炼道法,还没被发现过……么?”
谭漓又点了点头。
这下子臣乾也有点懵逼了。
“你将那功法给我的时候,我以为是你的意思,所以就练了……”
“……”
“其实那本功法的品质很好的,比宗主给我的那本还好。”
“……”
“虽然我是天生魔体,不过用来修炼道法速度也不会太慢的。”
臣乾仍然一脸懵逼。
良久,他缓过神来唤道。
“谭漓。”
“恩?”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从一开始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了不得的事情?”
谭漓还没反应过来,他忽然认真地伸出手去捧着谭漓那张美人脸,双目如炬,语气坚定。
“很好,就这么保持下去,你一统修真界的日子指日可待!”
谭漓默默跟他对视了一会,脸忽然又红了起来,赶忙把那两只手从脸上扒拉下来按回臣乾腿上,又低头继续方才揉腿的动作。
“你希望的事情,我总会做到的。”他如此说道,像是一个郑重的许诺。
“好了。”臣乾把腿收了回来,“我腿不酸了,我们去寻个地方住下吧。”
谭漓放下再次变得空落落的双手,又上前牵着他的手道“我有带洞府。”
“不了,今晚跟我去那里。”臣乾指着远处热闹渐渐散去的江岸楼阁,“我有事要做。”
“好吧。”谭漓(自以为)宠溺地笑笑,温柔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然而在臣乾视角里,傲娇小美人谭漓先是委屈地瞥一眼他,再满脸不情愿地妥协。
臣乾心头一紧,都做好了道歉哄人的预备了,没想到谭漓这次反而没作,异常乖巧地牵着他的手。
恩,他试着把手抽出来,被握的死紧死紧,根本拔不出来。
再回头一看,谭漓回以羞涩一笑。
臣乾默默扭头,继续在前边带着路。
都怪谭漓,长成这样实在也太犯规,就连他这个带把的也分分钟想弯成弹簧了。_(:зゝ∠)_
定了定心神,臣乾便拉着谭漓朝着先前已经做下标记的地方走去,便是方才同黄裙女子起了争执的那个地方,那个挂满花灯的走廊。
此时天色已晚,原本聚满了来往游人的街道空荡荡的,见不到个活人的影子。
皇城的晚上自然是有宵禁的,只是因为过节的原因,所以在这种特殊的日子会允许将宵禁延迟几个时辰,此时却已经到了宵禁的时候,大街上自然也看不到什么人来往。只有几只脏兮兮的野猫在墙上和屋顶上蹲着休息,像是在等候着什么东西的到来。
走廊里的花灯连同装饰一起被收走了,看不出不久前还热闹非凡的景象,唯有黄裙女子当初吐出的黑红血液腐蚀的地面还保留着坑坑洼洼的痕迹。
臣乾记得在震断那女子长鞭的一瞬间,似乎有什么类似魂魄一样的东西趁机钻进了她的身体里边。这魂魄给他一种格外熟悉的感觉,就这情况来判断,黄裙女子不久怕是要被那魂魄给夺舍了。
臣乾可没那好心特意去救她,毕竟事不关己,他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准确来说,他就是奔着那魂魄而来的。
臣乾看得见其他人身上的气运,方才拿黄裙女子的气运分明已经浅淡到要消失了,那是即将死亡的预相。在那缕魂魄钻进去之后,却立刻变得异常充盈,原本死气沉沉的身体也乍然透出股生气来。
一般的魂魄即使再强大,绝对没有这种起死回生的效果,更何况,那魂魄似乎有一种同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的突兀感,让他心里的某种预测又加深了点肯定。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在找……”臣乾看着仍然蹲在墙头上未曾离去的野猫,“一个很不寻常的东西。”
野猫懒洋洋地喵了几声,搁在这寂静的夜里倒也有几分吓人的意味。
臣乾却是取出了那块镇魂香。
接着再把那盏红色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