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墙？”冷不丁被那笑给下了一跳，谭漓缓过神来问道。
虽然看过的典籍不少，但终究受环境限制，因而谭漓知道的也只是一些常识，对鬼魂一类偏门的东西更是知之甚少。
“简单来说，就是在场景不变的情况下，混淆你的思维，让你觉得自己是在不停地原地绕圈圈的东西。”
“听起来像是……阵法？”
“真聪明。”臣乾毫不吝啬他的夸奖“有时候真觉得你不像个孩子。”
谭漓险些以为他已经暴露了。
“不像个孩子？”
“像个妖精啊。”臣乾揶揄道，想想他跟陈佳佳五六岁的时候，还在幼儿园里排排坐吃果果，哪有谭漓这样成熟镇定的？
“凡人小孩哪有那么聪明的。”
“可我不是凡人小孩啊。”谭漓叹了口气，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我爹和娘……都有修为的。”
“而且我是先天灵根，灵智自然比寻常人开的要早一些。”
“嗯其实聪明点好，更省心。”臣乾唯恐戳到他的痛处，没接着说下去，又捋了把他的头发，对目前的处境仿佛毫不在意似的，拉着他漫无方向地在宝物堆里瞎逛。
“如果那道光柱是阵法，那我们现在是在哪里？”谭漓思考着，一边仔细观察着周遭，与先前几次过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没有灵气的波动，他都要以为是回到了第一层。
等等，灵气波动？
“明白了？”臣乾朝他挑了挑眉。
“这里没有灵气波动。”
谭漓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灵石堆里，果不其然摸到了石壁一样的触感。
“难道说，我们还在通道里，只是受阵法影响，一直在绕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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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臣乾摇头，“我们现在的确是在通道里边没错，不过并没有绕圈子。”
“只是这个通道修的特别长而已。”
“也就是说，为了防止别人找到通道尽头的东西，这里有一个类似鬼打墙的阵法。”
见臣乾没有反驳他，谭漓继续道“如果我们从那个光柱里出来之后，误以为是来到了第一层，朝着出口方向走，只会按照原路返回。”
“但如果是按照刚刚的走法，直接通过石阶下到三层，是不是就……”
“错了哟。”臣乾打断了他，“设计这个通道的人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如果我们再去走第三层那个通道，指不定又要绕到其他地方去。”
“可惜我对阵法并不精通。”谭漓皱眉道，稚嫩的小脸摆上严肃的神情，怎么看怎么可爱。
“所以这个时候，破阵就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了。”
臣乾的声音带着笑意，然后示意他看向眼前的灵石堆，接着手一扬，一团不亚于刚才火龙的火焰从指间凭空喷发出来，竟是丝毫不受隔灵阵的影响。“好在我的火是本源之力，就算没有灵力也一样好用。”
火焰汹涌地朝着四面八方涌去，被那火接触到的地方竟像是被烧融化了一般，褪色一样露出了原本的表象。
原来他们还在那个黑漆漆的通道里。
随着火焰的熄灭，视野再次漆黑一片。
这次换成谭漓摸黑凑了过来，把脸埋进上衣里，环着他的腰不动了。
“我是不是很弱。”他问，用的却是陈述句。
“是啊。”臣乾也不着急出去，就靠在石壁上任由他撒娇一样蹭着“比起我来说要弱多了。”
“……”谭漓环得更紧了些，略有些无奈地问“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我不太喜欢说谎。”耿直的臣乾耿直地回答，“怎么，不爱听实话？”
“……哼。”
“哎呦小心肝，还跟我置气。”臣乾蹲下来揉他的脸，“你以后肯定会变厉害的，超级厉害，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那么厉害。”
“比你还厉害？”
“当然——没我厉害。”
“……哼。”
“天下第一厉害的一定是我啦，让你当第二就不错了。”臣乾逗他逗的非常开心。
“如果你走了呢？”谭漓任由他把自己的脸捏成各种奇怪的形状，装作不在意地发问。
“这个啊……”臣乾想了想，道“如果我走了，天下第一厉害就让给你好了。”
谭漓抓住他在脸上作乱的手，认真地说“如果这样，我宁愿一直做天下第二。”
“没有你，天下第一有什么意思。”
“噗，你这是要美人不要江山？”臣乾特别不要脸地把自己比作美人，“小小年纪就那么会撩汉，长大之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不过傻孩子，这个世界上美人有的是，江山可是只有一个。”臣乾道的语重心长“现在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可我……”
他话还没说完，臣乾突然捂住他的嘴躲进了另一边的通道里。手速很快地在墙壁上摸索了几下，找到一块不甚明显的突起狠狠敲下去，那一块墙壁竟直接翻了个面，把他们卷进了里边。
臣乾指尖点出一团小小的火苗，勉强把这个空间给照亮了。
这地方不大，他们两个进来之后就挤得差不多了，现在维持的姿势就是谭漓趴在臣乾身上，臣乾半坐在地面上，一只手护着谭漓撑着墙，另一只手点着火。
“嘘，别出声。”臣乾无声示意他，随即把火苗熄灭了。
狭小的空间里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很快就有一串细小的摩擦地面的声音从墙外传来，随之还有一些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