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兰故意拉着脸:“你哥有你嫂子陪着,你就别过去捣乱了。”
哦,不说,傅安妮都差点忘了,她哥可是结了婚了的,有老婆陪着,她要是再过去,不就成电灯泡了?
“哼,这下好了,家里就剩我一个是孤家寡人了。”傅安妮赌气似的开着玩笑,跟在周芳兰身后,追了上去。
这母女俩自打傅书朗醒过来以后,心情就顿时开朗了很多,有说有笑的,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群人已经盯了她们很久了。
“探长,傅书朗是醒了,可病房门口天天都有人盯着,24小时轮班不断的,哥几个又不是孙悟空,还能七十二变,变成苍蝇飞进去咯!”
要想案件能快速得到进展,就必须得到当事人的证词,否则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撞到明年也查不出点实质性的东西来。
都是些得罪不起的人物,段年是,傅恺庭是,李邱生也是,天晓得这几伙人闹的是哪出。
宗探长朝身后的几个人挥了挥手:“老刘老陈继续在这盯着,东子跟我去趟梨花苑。”
“去梨花苑干什么?”东子是这里最小的探员,跟在宗探长身边,打打下手,说白了,就跟小跟班似的。
另几个一听可不乐意了:“诶,探长,这你可不地道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让我们几个在这守着,你跟东子俩人去梨花苑里头听戏找乐子?”
这话才刚说完,宗探长回头就想给老刘一脑瓜子:“谁跟你说我去听戏了?”
“去梨花苑不听戏,还能干什么,办案?”
老刘老陈都是跟着宗探长一起办案有几年的了,彼此之间说话也就没那么多上下级之间的顾忌,随性得很。
“对,查案!”宗探长说着就把东子拽走了,“你们两个好好盯着!要听戏,等把这道坎过去了,我请你们听个够。”
“探长,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可别赖账啊!”老陈笑着喊了一声,跟老刘两个人还乐呵上了。
东子跟着宗探长一路去了梨花苑,不是为了听戏,而是找一个人,一个除了傅书朗和段淮宁外的第一目击者——琴浅生。
“探长,你想见琴浅生恐怕有点难诶。”东子在路上听了宗探长的来意,不禁有些为难,谁不知道琴浅生是现在炙手可热的伶人?后头还有两个姓戚的给他撑腰,别说是招惹他,想在台下见一面也不容易。
这还用东子告诉他吗?
段淮宁和傅书朗昏迷的时候,宗探长就想过要找黎塘先问问,结果连影子都没见着。
今儿他带着东子过来,当然不会再白走一趟,是找准了机会来的。
虽说没法在梨花苑里边见到琴浅生,可琴浅生是活的,总不可能一直待在梨花苑里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吧?
是个人,总会有出来的一天,为此,宗探长还特地“收买”了附近的一个报童,就为了搞清楚黎塘外出的规律。
“等。”
说是去梨花苑找黎塘,结果两个人却在附近的茶馆坐了下来,哪里有一点办案的样子,悠哉得很。
东子可不是宗探长,没办法这么淡定。
昨天下午局长才说,只给他们三天的时间,这会儿就应该马不停蹄地去找线索,待在茶楼里,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现的人,这算什么道理?
“探长,这还要等多久啊?”
“急什么,坐下。”宗探长吃着花生米,不急不缓的样子,简直是刺激到东子了。
梨花苑的门口,一如既往地热闹,进进出出的都是人,从里面依稀飘出来唱戏的声音,跟茶馆里喧闹的说话声交杂在一起。
东子年轻气盛,初来乍到的,可没多少的耐心,又等了一刻钟,就跳起来道:“探长,我看我还是去医院那边盯着吧,在这也没什么……”
话没说话,就被宗探长打断:“出来了,快!跟上去!”
好家伙,两个人在茶馆里干等了近俩个小时,总算是等到黎塘出现了。
黎塘是一个人出来的,穿着黑色的风衣,扣着帽子,不注意看的话,还以为又是哪个来梨花苑捧场的。
不知道是不是宗探长的错觉,他带着东子刚一跑出茶馆,就险些跟丢了黎塘,就好像对方知道了他的在跟踪,故意甩开他的。
宗探长看见黎塘进了千百度,明显愣了一下,让东子在外头等着,自己跟着也走了进去。
千百度这个地方,宗探长不是第一次来了,不过来这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说到底也就是来找乐子的,他一个穷探长,进来溜达溜达就算了,要想再干点别的,怕是消费不起。
“宗探长,什么风,把你吹我们这来了啊?”
说话的人是这里的老板,花姐,四十多岁的人了,也没结过婚,保养得倒是挺不错,除了眼角有一些细小的皱纹,身段和脸蛋,不比这里的任何一个姑娘差。
“这不是很久没来了,想花姐你了吗?”
在这种地方,你要是还一本正经的,怕是吃不开了,有人要向你放招,那你就照单全收就好了,如果不是什么紧急情况,别说是探长,就算是局长也不能在这乱来。
花姐“娇羞”一笑,靠了过去:“你个小王八蛋,倒是挺会说话。说吧,来花姐这,是为了什么的?”
宗探长笑了笑,凑在花姐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好一会儿,花姐才将手一甩,哼了一声:“我说呢,你堂堂一个探长,大白天的,跑我们千百度来,不停歌,不跳舞,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