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嫤这天忙得脚不沾地,又要派人去王家探望林婠,又要核发下一个月的份例,还要核算上一季度的账目。
林婠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产,她这一胎怀得不怎么好,所以林嫤格外不放心些,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使人去问一问。
等她将这些事稍稍做完,喝完一碗茶之后,再看看天色,外面天色已经是暗下来了。
林嫤想起还没回来的桓小皇子,于是叫来慕兰,道:“你去延庆宫看看桓儿和太子回来没有?”
慕兰道了声是,然后出去了。
出去后过了大约小半刻钟的时间,又从延庆宫回来了,对林嫤禀报道:“娘娘,六皇子殿下和太子殿下已经回来了,在延庆宫呢,六皇子殿下说要在延庆宫再呆一会再回来。”
林嫤听着点了点头,既然已经回了延庆宫,林嫤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桓小皇子是直到吃过了晚膳之后,才由太子亲自送回长坤宫里来的。
桓小皇子今天显得格外的兴奋,晚上睡觉的时候,手足舞蹈的说起了今日的蹴鞠比赛,道:“……今天的蹴鞠比赛可激烈得很,足足比了两个时辰才分出胜负,最后太子哥哥一个倒挂金钩,啪的一声就把球踢进去了,然后赢了比赛,可厉害了。太子哥哥说这一招是他的绝活,不外传的,不过以后他可以传授给我。”
林嫤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在那里念,只是笑着听,偶尔附和了他两句。
等他说完了今天的蹴鞠,然后又说起了晚上在延庆宫的事。
桓小皇子凑到林嫤的耳边,一副悄悄的道:“母后,我悄悄告诉你,我发现太子妃嫂嫂其实不喜欢。”
林嫤半点不惊讶,只是有些惊奇桓小皇子的敏锐。不管怎么说,太子妃表面上对桓小皇子还是十分疼爱的。
林嫤一边拧了帕子给他擦手,一边道:“你怎么知道,难道太子妃嫂嫂对你不好吗?”
桓小皇子挑了挑眉毛,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样,道:“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不想让太子哥哥为难,所以一直不说而已。太子妃嫂嫂平日对我好,都是做给母后和父皇看的。”说着想了一下,又道:“太子妃嫂嫂不仅自己不喜欢我,她还不喜欢太子哥哥喜欢我。”
林嫤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子,道:“你又不是银子金子,难道还想让所有人都喜欢,母后有时候都讨厌你这调皮捣蛋的臭小子。”
桓小皇子不满起来,抱着林嫤的手臂道:“不行,母后不准讨厌我,母后只能永远喜欢我。”
林嫤道:“谁让你做这么多让人讨厌的事。”
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躺下,替他盖上被子,道:“睡吧,早点睡,明天还要跟着外祖父习武呢。”
桓小皇子确实是累了,打了一个哈欠,但还是忍不住念道:“我明天可不可以不练武?”
林嫤问道:“那你想不想当将军呢?”
桓小皇子道:“想!”
林嫤道:“那就要努力习武,以后才能当将军。”
桓小皇子嘟着嘴嘟囔了两句,然后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就睡沉了。
林嫤替她掖好被子,吹熄了蜡烛,然后才从房间里出来,回了自己的寝殿。
皇帝正坐在榻上看书,见她回来,问她道:“桓儿睡了?”
林嫤点了点头,又问道:“昭儿呢?”
皇帝回答道:“也睡了。”接着站起来牵了林嫤的手,道:“我们也睡吧。”
到了第二天,皇帝去上早朝,林嫤让人准备好早膳之后,接着让慕兰去喊桓小皇子起来。
慕兰去了之后,接着又返了回来,跟林嫤道:“娘娘,桓小皇子不肯起来,他说他病了。”
林嫤第一反应就是桓小皇子又装病了,于是道:“本宫去看看。”
桓小皇子躺在床上,全身被被子裹着,连脑袋都不露出来,像个蝉蛹似的。
周围几个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叫他起床,他却在床上滚了滚,道:“我不要起来,我要睡觉,你们跟母后说我生病了!”
桓小皇子平日也会赖床,但一般赖一会儿就会被宫人叫得不耐烦起来了,不会像今天似的,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林嫤走过去,坐到他的床边,拍了拍外面的被子,道:“桓儿,该起床了,不能偷懒。”
桓小皇子在被子里面嗡嗡的道:“母后,我生病了,我今天不练武了。”
林嫤道:“那你先从被子里面出来,让我看看哪里生病了。”
桓小皇子道:“我发烧了,头痛。反正我就不要起来。”说完将脑袋从被子里面钻出来。
林嫤伸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的确是有些发烫。
桓小皇子接着又伸出来手来,抓了抓,又道:“我身子还痒痒的。”说着抓了这只手,还抓另外一只手。
林嫤看向他的手,接着眉头一紧,接着连忙将他的手抓过来,上面竟然有好几个一粒一粒米粒大的水疱。
林嫤的眼睛越来越沉,连忙将他身上裹着的被子扒开,将他的衣服也扒开,然后看到他身上也有这样的小“米粒”。
旁边慕兰也看到了,惊呼了一声,问道:“娘娘,六皇子这是不是出水痘了?”
旁边的人一听,没有出过水痘的人连忙有些害怕的闪开。
林嫤连忙吩咐道:“去传太医,快!”
慕兰道了一声是,然后小跑着出去了。
桓小皇子继续在抓手上和身上,仿佛奇痒难忍,林嫤连忙将他的手拿开,固定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