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若因这一摔还真挺严重的,在昏迷了一个多星期后,人是苏醒了,但似乎脑子断片了,许多事都记不起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情况还是不容乐观,被她的姨娘送到省城医院去了。
唐林昆回忆钟若因出事的那个晚上,罗主任的反常行径,还有他额头那一块污泥,他怀疑罗主任和钟若因出事有关联,甚至可能钟若因被罗秃顶那个了……越想越来气的唐林昆在钟若因出事后的第三天,把举报罗主任的匿名信寄了出去。
如同石沉大海,那三封匿名信并没有掀起唐林昆期待的反贪风暴。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就要过春节了,期间唐林昆的姑姑安排唐林昆相了两次亲,但唐林昆心里一直有钟若因,两次都没有下文。
又一次梦到那个在天庭修炼成仙的梦,唐林昆再次确定钟若因是自己在天庭的妻子,一起回人界时,自己对她有过承诺。趁着春节放假,唐林昆决定不想再被动地等待钟若因病愈回到医院上班。
唐林昆从医院的院办知道,钟若因的老家在离乌伤市一百多里的一个小镇,他开了一辆向同学借来的桑塔纳来到了旗鼓镇。
就在停车的时候,唐林昆发现收费阿姨坐的小墩子边上,还坐着一个姑娘,而这个姑娘唐林昆脸熟得很,天哪!这不是钟若因吗?
唐林昆下了车,走近她。
“钟若因,你还好吧?”
钟若因正对着太阳,她眼睛眯成一条线,仔细地辨认着唐林昆。
唐林昆心里一阵心痛……
“我是唐林昆啊,你在医院的同事。”从钟若因有些呆滞的眼神里,唐林昆知道钟若因的病没治好。
唐林昆蹲下身体凑近她,“钟若因,你再仔细认认,我是药剂科的唐林昆,你不认识我了吗?”
“老板,没用的,她现在不认识任何人。”钟若因的姨娘走过来替钟若因拢了拢头发,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皮筋替她扎了个马尾。
“阿姨,不是送钟若因到省城大医院看了吗?”
“唉……我们哪住得起啊,一千多元一天,住了一个多月,病不见好,我们只好回家了,就这样还是靠旗鼓镇乡亲捐的一万多元才把一个疗程坚持下来的。你是捐过钱给因因的老板吧?我是她的姨娘,谢谢你了。”
钟若因的姨娘就要向唐林昆鞠躬,唐林昆把她按在了凳子上。
“阿姨,钟若因的爸爸妈妈呢?”
“这孩子命真苦,我姐姐,因因她妈在生她的时候,得了羊水栓塞去世了,她爸爸在因因三岁时候就入狱了,因因从小就跟我,好不容易培养她卫校毕业了,没想到又招了这么一场大灾难。”
钟若因的姨娘说着说着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
没想到钟若因的命这么苦,听得唐林昆心里也堵得慌。
“阿姨,这样不行,钟若因必须继续治疗,她还这么年轻,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把她送到省城大医院去。”唐林昆不寒而栗,他不敢去想象有朝一日钟若因变成一个傻子。
“老板,我就靠收点停车费……”
唐林昆大声说道:“阿姨,钱不是问题,钟若因治病要多少,全都由我来出。”
唐林昆亲自开车把钟若因送到了省城的第九人民医院,并替钟若因付了一个月的住院费。
经过一个月的治疗,钟若因的病情有些好转,在唐林昆的再付了三万多的住院费后,钟若因又住了一个月……
到了出院的日子,唐林昆包了一辆七座的商务车,从省城到旗鼓镇二百五十多公里,花了八百元。
“钟若因,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在钟若因姨娘家,唐林昆把从第九医院配的药和替她卖的换洗衣服什么的从后备箱里拿出来,正要搀扶钟若因下车,没想到钟若因一把紧紧抱住唐林昆。再不松手,唐林昆半躬着腰,姿势又累又别扭。
钟若因的姨娘和唐林昆足足劝说了五、六分钟,钟若因只是不松手,一掰她的手,她就一阵尖叫,唐林昆又不能过于用力,这怎么弄啊?
“因因,你松手,我们到家了,你这孩子,你抱着唐老板不放,是想跟他回去做他媳妇啊?”因因姨娘的脸上一阵苦笑。
“嗯,我要给唐林昆当媳妇,林昆你就带我回家吧,好不好嘛?”没想到钟若因此刻凌乱的心里正是这么想的。
钟若因这一说,可把唐林昆的心绪也弄得凌乱不堪了。
“你先松手,钟若因,我的腰都快折了。”唐林昆脸上的汗水成串跌落在车后座上,边上围观的隔壁邻居都发出善意的嬉笑声。
“你先答应我,我就松手。”钟若因身体一阵乱扭像个孩子似的撒着娇,唐林昆心里一下软得像块海绵。
“好,我答应你。”唐林昆一下把手松开了,抱住前座的靠背不肯松手。
“阿姨,要不你也到我家住段时间吧?等钟若因情况有好转了,我们再说。”唐林昆手指撩了一把汗水甩在地上。
“唉,这孩子真不让我省心,只是太麻烦你了,唐老板。”
因因姨娘提起放在地上的旅行包重新放回到车上,边上钟若因姨夫的脸一下拉得老长,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一网袋的脸盆、茶杯等洗漱用品稀里哗啦地扔回了后备箱。
唐林昆把钟若因带到了自己在乌伤市,父母亲为他准备的婚房。
这一住就差不多一个月。
钟若因规规矩矩地坐在阳台躺椅上,斜阳照在她的脸上,把她涂抹得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