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岁月,悠悠而过。白云苍狗,世事变幻,人如如洪涛中的一叶扁舟,浮浮沉沉,自认为乃是弄潮儿,到头来发现不过是沧海一粟,身不由己。
这一日李云初与乔杨、柳嫣然、苏晴三人所组成的三才剑阵对练,四人你来我往,竟斗个旗鼓相当。柳嫣然巧笑倩兮:“李师兄武功进境如此之快,真是令人羡慕不已。”这赞美之情当真是由衷而发,李云初很少听到柳嫣然赞赏自己,如今又是当着众人之面,李云初只觉如沐万里春风,仿佛今日天空的云彩也是分外的洁白无瑕。正自得意一低头看到乔杨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李云初皱皱眉问道:“乔师弟何故如此,莫非有什么伤心事?”
乔杨一屁股坐在地上,长叹一声,摇头不止,俄顷又长叹一声,仰天躺倒道:“天道不公,造化弄人啊。”乔杨又猛地坐起指着李云初,悲愤欲绝地道:“为何你的武功精进如此之快?”李云初哑然失笑,原来这家伙是嫉妒我武功进步太快,苏晴插嘴道:“乔猴子,是你进步太慢,不是云初哥哥精进太快,想必你定是时常偷懒,不肯用心练功,整日只知道往山下跑,去山上打野味儿,你有几分心思用在练功上了!”
乔杨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下坏了,原来自己平时的糗事这小丫头都知道,要是她在师父面前告我一状,后果当真不堪设想,乔杨急忙陪个笑脸道:“苏师妹莫要见怪,我这还不是……”不待乔杨说完,苏晴打断他道:“还不是什么,还不是你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不叫上我,真是岂有此理!”乔杨一听,原来是虚惊一场,连忙拍拍胸脯道:“苏师妹莫要生气,日后无论是是下山游玩、还是上山打野味儿,师兄一定带上你!”柳嫣然面带鄙夷的看了乔杨一眼,便不再理会他,苏晴则是兴致大起,与乔杨谈起了那山下的种种趣闻,和山上的种种美味,全然不把凌云派门规放在眼里。
柳嫣然与李云初走到望月台,柳嫣然道:“平时见你木讷惯了,没想到你还是一个藏秀于拙之人。”李云初挠挠头道:“是啊,我原来也是个极为淘气之人,只怕不下于这个苏姑娘,只是我命途多舛,连造变故,近年来武功毫无进展,便变得不自信,看轻了自己。”柳嫣然长舒一口气道:“是啊,不过好男儿自当是胸怀广宇,不畏艰难,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做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只要你”
这些时日,李云初与门内多名好手比武较艺,发现自己并非自己所认为的那般愚笨,以往太过妄自菲薄,以致锐气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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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嫣然撅撅嘴道:“不信你问问李云初,我说的对不对。”说着朝李云初努努嘴,李云初连忙接话道:“柳师妹所言甚是,在下乃柳师妹多年的手下败将。”任轩面带一万个不信,柳嫣然面带得色道:“叔父,你又擅闯太乙山,小心被错杀,近几日门内可真是不太平啊。”
任轩道:“这个我自然知晓,我已事先向门内通报了,这才顺手考校一下你的武功。”柳嫣然面带喜色道:“叔父此番上山,是不是我可以回去了?叔父过来接我的对不对?”任轩道:“两则消息,喜忧参半。”柳嫣然皱皱眉道:“那还是先说喜事吧。”
任轩道:“你祖父在现在贵为燕王,如今定都龙城,威镇寰宇,小姐也贵为郡主了。”柳嫣然道:“那另一件呢?”任轩道:“赵国与我大燕接连开战,天幸我主雄才,均将其击退。”柳嫣然眨眨眼睛道:“这不是喜事吗?”李云初叹口气道:“只怕令尊处境便危险了。”任轩道:“李公子所言甚是。”柳嫣然神色焦急道:“那我爹岂不是身居虎穴?”任轩道:“正因如此,主上才打算两个月后逃离襄国,在下特来告知小姐,以免日后回到襄国故地为人所擒。”
柳嫣然道:“有没有万全之策?要确保爹爹安全才是,若是此番行险,莫不如就在襄国待着。”任轩道:“如今石虎无道,不但屠戮汉民,对其稍有违逆的正直大臣,也尽遭其毒手,如今襄国人人自危,实非善地,早些回到燕国方可高枕无忧。”
李云初面带惊愕神色道:“嫣然,你爷爷是慕容皝?”柳嫣然与任轩对视一眼,柳嫣然道:“不错。”李云初面现佩服神色道:“慕容家人才辈出,我倒是听师父提起过,你祖父乃是一位雄才之主,一统鲜卑各部,败赵国于棘城,得到晋朝皇帝晋封,又败高句丽,使之臣服于燕王,安抚幽州、冀州、青州流民,劝课农桑,最值得称道的便是未曾屠戮汉民,有帝王之相。”
柳嫣然面上忧色不减,任轩面带骄傲神色道:“我主非割据一方之枭雄,燕王胸怀天下,广施恩德,为的便是有朝一日,入主中原,令百姓免遭战火,救黎民于水火之中。”李云初感觉这句话多少有些别扭,可能是心中对燕王的鲜卑夷人身份多少有些顾虑吧,李云初似是想起什么,直直望着柳嫣然结结巴巴道:“嫣然,莫非你也姓慕容?”柳嫣然面带尴尬道:“不错,不过我更喜欢你叫我柳嫣然,以后我还是柳嫣然,不是什么慕容嫣然。”
李云初道:“好,只是,只是此事你可曾与胡师叔提起,又如何向门内执法长老交代此事?”柳嫣然道:“师父应该是猜到了,只是从未提起,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三人知晓,又有何妨?”李云初看着柳嫣然哀求的神色,有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