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玩乐是一方面,给雇主干活也不能落下。

只守株待兔等人找上门来未免有些被动,于是这两日孟珩便都坐守他那胶囊店,悉心留意来往购药之人是否有妖气缠身或是心志不稳等异样之处。

毕竟若是真有与那妖精沆瀣一气的,必不会真心找他上门求诊,只怕还对他避之不及。

但此间所售之胶囊,却仅有稳定心神、解乏忘忧的名号,很能吸引各色人等前来求购。

况且此地处于闹市,人-流密集,过往频繁,倒是容易叫他辨别出那混杂在人群中的妖异之气。

只不过眼下时值朝食之时,药铺内客人尚少,孟珩便叫那狸妖煮了壶茶来,慢慢啜饮。

却见那狸妖扮作的少年掌柜越发像模像样了,走路说话都少了不少野性,言语间也颇学会了那番殷勤待客之语。

果然妖性聪敏。

却唯独面对着孟珩始终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你也不怕我给你的茶水里下毒?”狸妖瞥了一眼少年那副悠然从容的模样,心里不忿,语含讥讽地道。

孟珩淡笑一声,道:“你不会。”

而后见其大眼圆睁,怒气呼之欲出的模样,颇有些忍俊不禁,便又出声道:“你向来怒火外露,难掩于心,不恣肆发泄一通必不会罢休,又怎甘心只用□□把我扳倒?”

“更何况,你此时眼中所说,分明已清清楚楚地告知于我,此茶无异,我当然无可害怕的了。”

少年不紧不慢地说着,那一双通透黑眸笑意流转。

狸妖忿忿转身,不肯再与少年对视,只留给少年一个倔强背影。

孟珩愉悦地眯起了双眸。

却在此时,忽闻店外一阵嘈杂吵嚷之声,似发生了什么争执。

孟珩挑了挑眉,起身走出去探看。

原来是一对母子似在对003号兔子精扮作的店伙计央求着什么。

两人皆是粗布衣裳,贫寒打扮,面色发黄憔悴,那位母亲更是双眼含泪,看起来心煎似火。

再看她怀中的孩童,略有七八岁年纪,却是双眼紧闭,眼下乌青发紫,口中恍若不停地念叨着什么,颇有些怪异。

其母一看到走出来的少年,立刻扑至少年脚边,嘶哑哭泣道:“孟大夫求你发发善心,救救我的孩儿吧!”

孟珩微蹙了蹙眉头,略微打量了一眼这个中年女子,道:“他怎么了?”

中年女子赶忙抽抽噎噎地道:“我也不知啊!只从三日前开始,我出去做工回来,便见家中小儿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醒,我好不容易又掐人中又捶打他,把他弄醒,谁知他……谁知他竟然口中胡话不止,连、连我这个当娘的也不认得了!”

说到这儿,女子更是悲痛欲绝,嗓中嚎啕之声愈发凄凉,引得不少路人旁观。

她似是哭累了,才继续道:“这三日接连如此,不是人事不省就是口中胡言乱语,竟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我实在是毫无办法了啊!幸、幸而昨日偶听人说这朱雀街上的孟大夫似能专治心疾,所以才一早赶过来,孟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们母子啊!”

说完,女子又是一阵呜咽不止,半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不然,孟大夫给我一粒胶、胶囊也好啊!就一粒!再不然,能让我母子俩进去落一落脚也是发善心了啊!”

说着竟不等孟珩点头,径直就往那药铺里冲。

孟珩眉心一皱。

此人行事实是古怪万端,虽哭声悲痛欲绝,颇为真切,然举止之间眼神却颇为躲闪,似是有意躲避他的目光。

他心下一凛,命003号遣散围观之人,便也抬脚走回药铺,冷眼审视着这个女人。

却见坐在店内太师椅上的女子已不像刚才那般情绪失控,只低低地啜泣着,垂眸敛目,似在仔细凝视自己怀中的孩童。

孟珩视线也淡淡落在那孩童身上,此子双目紧闭,一时之间倒是无法分辨这病情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然而刹那之间,孟珩却感到一股隐隐约约的怪异气息缠绕上来,似是……妖气。

可下一秒钟,那气息又被掩藏下去,消失得干干净净。

孟珩不禁眯了眯眼。

“抬起头来。”他压低了嗓音,以一种命令式的口吻说道。

女子闻言似是一颤,双肩抖了抖,下意识地听从孟珩的声音微微抬颈,动作到一半,却忽地咬紧双唇,重又低下头去。

孟珩神色微沉,他起身走过去,到女子面前,缓声道:“抬起头来,你若不抬起头对我细细说明一番,我如何治得你的孩儿?”

女子却仍是不动,似在挣扎,半晌终于微抬了头看了一眼孟珩,而后又极快地低下头去,闷声道:“我孩儿他确是得了失心疯,还请孟大夫好心医治。”

孟珩看了她半晌,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凉薄笑意,他后退两步重又回到对面太师椅上坐下,不再理睬那女子,只对一旁狸妖漠然道:“送客。”

女子身体僵了一瞬,似是难以置信地凄厉叫喊道:“孟大夫难道竟要见死不救?这等冷漠不仁之人如何堪得‘医者’二字?”

孟珩一笑,道:“孟某从未以‘医者’自居,本性也确是冷漠不仁,还请二位另择明路。”

说罢一边示意那狸妖直接赶人,一边提起一旁茶壶自斟了半盏茶,慢悠悠饮了一口,

却见女子甩开狸妖的拉扯,仿佛终于看清孟珩的面目,收起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反冷笑一声,肃然道:“本以为孟大夫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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