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慰地抚着他的背:“哥哥要坚强,我也要坚强!三年后,我们会有几十年的时光在一起……”
他不说话,只是使劲地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搂,好像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去。她仰头抗议道:“哥哥,我透不过气来了!”
他便看到她花朵般红润的唇,低下头便吻了下去。刻骨的相思,浓浓的悲伤,都在这深情一吻中得到了释放。他吸着她的唇舌,吸着她的芬芳和温暖,感觉自己如同枯萎已久的树苗,终于饮到了沁人的甘露。
嫣然也大胆地回应着他的吸吮,她对他的相思并不比他少。他激动不已,唇舌从她的唇上移到了耳后,然后沿着脖颈向下,来到胸前。她浑身都颤抖起来,挣扎道:“哥哥,门还没关!”
他抱着她站起来,用脚把门踢上,将她放到了他们的床上。
第二天,他在鸟鸣中醒来,下意识地一搂,却是空空荡荡,没有搂到意料中的那具柔软身体。顿时一惊,彻底醒来。
他记得昨夜喝了酒,记得她回来了,记得她们拥抱,亲吻,颠倒缠绵。可是真的回想起来,一切都是那么模糊,仿佛只是他的一个春梦。
有这么清晰的梦么?
他俯身在她睡过的被子上,顿时一股馨香传来,这分明是她的味道!枕头上,还有两根长长的发丝,分明是她的头发!
她来过,陪着他度过了新婚周年纪念日,然后又悄无声息地走了。
他跌跌撞撞地下了床,见桌子上放着的自己写给她的一叠信都不见了,却多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两个字:三年!
他赤着脚冲到屋外,对着平台前的无尽山崖纵声长呼:嫣然!
他痛恨自己在关键时刻醉了酒,他有很多话要告诉她,很多问题要问她,可是,什么都没有来得及。
他要告诉她他能理解她的做法,他要问她是谁劫走了她,有没有受苦,如今落脚在何方。
嫣然,你真的这么狠心?
可是转身,看到她坐过的凳子,睡过的床,又觉得,她对他也是如此的牵念不舍,如此的温柔情深,否则,何须风尘仆仆赶来,只为和他度过成婚纪念日?
在浓浓的情思之外,她还有清醒的自制,她在用力在保护着两人的情感,所以不敢让自己任情享受,如此,才能等到三年后那最甜蜜的人生美酒。
克制,是因为炽热的期盼。
他的嘴角慢慢浮上了笑容:嫣然,我不会让你失望。
这一年是嘉华三年。记事官的日志上写着:嘉华三年正月,帝从南归。勤政,减税,抚民,盛世之景更隆。六月,离京南巡,八月始归。腊月,又南巡。
在成婚的第二个纪念日,他又在半梦半醒中等来了她。虽然他记住了去年的教训,根本没有喝酒,但是,她自有办法让他处于朦胧状态。
嘉华四年五月,十岁的定然和靖然遵照嫣然的建议,开始外出巡游。两个月后回宫,两个人儿身材又拔高了一截,定然脸上神色坚毅,仿佛大人,靖然却更加内敛沉默。
十月,泰然外出,带着大哇和小粽子。大哇已经到了生命的最为强健的时期,小粽子日经也已经长大,个头只比大哇小一点。两只狗对嫣然也是念念不忘,泰然早就有带它们去巴陵山找她的想法,谁知琐事牵绊,直拖到今年才得以实施。
出宫一天,泰然就觉有异:无论走到哪里,身后总觉有人,可是回身望去,却一无所获。
他的轻功在月照已经独步,一般不可能有人能跟踪他,可是他毕竟带着两条狗,行动之间总难利索。
奇怪的是两只狗却毫无反应。跟着他出来的侍剑拾书也没有感觉。
当夜,三人两狗在一家客栈歇下。泰然独自坐在窗前看书,心神却牢牢锁定屋子周围的动静。
三更的时候,屋脊上果然传来“咯吱”一声,是脚踩屋瓦的声音。泰然将灯吹灭,缩进了床上的帐子里。大哇和小粽子一左一右在床前趴着,毫无动作。
不一会,窗子被人从外头掀开,一条瘦小黑影“嗖”地落下。泰然凝神静听,听见大哇起身跑到来人身边,轻轻哼哼了几声,转身又回到远处趴下。小粽子仅仅在远处摇了几下尾巴意思意思,掀起了一地尘灰。
泰然心中渐渐明白过来。
来人轻手轻脚来到大哇身边,刚想坐下,床上帐子被“霍”地掀开,泰然站在他面前。
“定然还是靖然?”
一边说一边“啪”地点着了油灯。
灯光映出了靖然苍白的脸。
见泰然脸色不善,靖然“噗通”一声跪下:“皇帝哥哥,定然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我想跟着你去找姐姐!”
泰然将他拉起来:“你一直藏在哪里的?”
“昨天知道您要出宫,我就事先躲在了车厢底下……”
其实,靖然和定然对嫣然的思念也已深入心灵。虽然与她相聚的时间加起来不过一年,但在他们寒凉的童年时代,在缺乏温暖和安全感的岁月里,她就是他们的光和暖,是他们的精神家园。虽为姐姐,却等同于母亲。所以,她对他们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自七岁开始,靖然和定然便跟着侍剑拾书学习暗器功夫,泰然也不时指点,两个孩子的悟性极好,三年下来,已经不容小觑。八岁,泰然又慢慢将无相心法和轻功分别传给了两个孩子,如今虽然只有十岁,但两人的身手在月照江湖上已经可以排上二流水准了。所以靖然才能跟了泰然一天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