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既定的东西可以改变的话,就说明这个世界不是一个被操纵的剧本世界。他可不想因为自己改变原本的剧情而被传说中所注意,徒生恐怖。摇了摇头,赵毅再度看向了场中。
只见左子穆满脸得色,微微一笑,说道:“东宗已胜了三阵,看来还是我东宗人才鼎盛,这掌门人的位置还是须我做最合适。辛师妹,咱们还须比下去么?”坐在他下首的辛双清强忍着怒气,说道:“左师果然调教得好徒儿。但不知左师兄对那‘无量玉壁’的钻研,在这几年来可已大有心得么?”却是辛双清对于左子穆这几年一直蝉联掌门之位,入住剑湖宫,可以参悟本派禁地的无上宝物——无量玉璧,多有不满。
左子穆向她瞪了一眼,正色道:“师妹怎地忘了本派的规矩?”辛双清哼了一声,便不再说下去了。至于那穆青老头,却是完全一副局外人的模样,眼睛微闭,却不知神游到了何处。而左子穆与辛双清两人也并没有在意穆青这师兄。
当下左子穆得意完,却也不好太过,笑道:“辛师妹今年派出的四名弟子,剑术上的造诣着实可观,尤其这第四场我们赢得更是侥幸。褚师侄年纪轻轻,居然练到了这般地步,前途当真不可限量啊!说不定下次大比,只怕我东宗赢不了,呵呵,呵呵!”说着大笑不已,实是心中太过高兴。
但是,他却是想起自己弟子龚光杰伴作失足时被一少年‘嗤’的一声嘲笑。他知道这少年乃随滇南普洱老武师马五德而来。马五德是大茶商,豪富好客,颇有孟尝之风,江湖上落魄的武师前去投奔,他必竭诚相待,因此人缘甚佳,但武功却是平平。
当时,左子穆听马五德引见之时说这少年姓段。那段姓是毗邻北宋的大理国的国姓,大理境内姓段的成千成万。左子穆当时听了也不以为意,心想这少年分多半是马五德的弟子。这马老儿自身的功夫稀松平常,调教出来的弟子也高不到那里去,是以连‘久仰’两字也懒得说,只拱了拱手,便肃入宾座。不料这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竟当左子穆的得意弟子佯出虚招诱敌之时,失笑讥讽。
当即他眼光一转,看向了段誉,说道:“方才,我那劣徒适才以虚招‘跌扑步’获胜,这位段少侠似乎颇不以为然,似是不屑其武功。那么,便请段少侠下场,指点小徒一二,如何?想马五哥威震滇南,强将手下定无弱兵,段少侠的手段想是极高的。”左子穆早就看出段誉脚下虚浮,不似习武之人,恼怒他这么不懂规矩,但碍着马五德这号称‘滇南孟尝’的面子,不好直接指责,便想要激他下场,教训他一番。
段誉还未作反应,马五德的脸上便是微微一红,连忙道:“这位段兄弟不是我的弟子。你老哥哥这几手三脚猫的把式,怎配做人家师父?左贤弟可别当面取笑。这位段兄弟来到普洱舍下,听说我正要到无量山来,便跟着同来,说道无量山山水清幽,要来赏玩风景。”
左子穆心想:“他若是你弟子,碍着你的面子,我也不能做得太绝了,既是寻常宾客,那可不能客气了。有人竟敢在剑湖宫中讥笑我‘无量剑派’东宗的武功,若不教他闹个灰头土脸下的山,姓左的颜面何存?”当下冷笑一声,说道:“请教段少侠大号如何称呼,在那一位高人的门下学艺?”
段誉不知其中利害,微微一笑,耿直的道:“在下单名一个誉字,从来没学过什么武艺。我在家中看到别人摔交,不论他真摔,还是假摔,只要动作有趣,忍不住总是要笑的。”
左子穆听他言语中全无恭敬之意,他不知段誉是个武林白痴,不知武林规矩,还以为段誉是看不起自己,不禁心中有气,狠声道:“那有什么可笑的?”
段誉轻摇手中摺扇,浑然不知自己犯了人家的忌讳,轻描淡写的道:“一个人站着坐着,没什么好笑;躺在床上,也不好笑;要是躺地下,哈哈,那就可笑得紧了。除非他是个三岁娃娃,那又作别论。”
“得……”
赵毅一摸额头,十分无语。段誉这真是no作nodie。你说你一个不懂江湖规矩的公子哥,跑出了家,进了江湖,还这么言语不忌,把自己当个大爷,这不是找死吗?
果然,左子穆听段誉说话越来越狂妄,不禁气塞胸臆,向马五德道:“马五哥,这位段兄是你的好朋友么?”他还是有些顾忌马五德,毕竟这马五德在滇南普洱也是一号人物,与他也有不浅的交情,他不能不给马五德面子。
马五德和段誉也是初交,完全不知对方底细。他生性随和,段誉要同来无量山,他不便拒却,便带着来了,此时听左穆的口气甚是着恼,势必要出手给段誉一个厉害瞧瞧。但他看段誉大好的一个青年,不忍心让他吃个大亏。
便道:“段兄弟和我虽无深交,但我们是结伴来的。我瞧这段兄弟斯斯文文的,不定是江湖中人,未必会什么武功,也不懂什么江湖规矩,适才这一笑定是出于无意。这样吧,老哥哥肚子也饿了,左贤弟赶快整治酒席,咱们贺你三杯。今日大好日子,左贤弟何必跟年轻晚辈计较?”
左子穆道:“段兄既然不是马五哥的好朋友,那么兄弟如有得罪,也不算是扫了马五哥的金面。光杰,刚才人家笑你呢,你下场请教请教吧。”左子穆一听段誉与马五德没什么关系,当即也不理马五德的劝阻,决意给段誉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