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在桃花岛隐居十余年,虽然每日练功,但长久未与人对敌过招,有时也不免有寂寞之感。今日与众道人激斗一场,每一招都是得心应手,恰到好处,不由得暗觉满意。
此时山道更为崎岖,有时哨壁之间必须侧身而过,行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突至一狭道上,旁边尽是些灌木丛。
郭靖心道:“此处地势我并不熟,那些道兄们若要使甚诡计,倒是不可不防。”
脚步一顿,正欲停止前进,但突然想起,他遇到赵毅时,赵毅曾说过,他上终南山是来看望一个朋友的,想必他对这终南山的道路应该是十分熟悉的,但却无法肯定,当即侧过头问道:“赵小兄弟,我从来都没有到过终南山,对此出的路并不熟悉,不知你对此处的路可否熟悉?”
赵毅一听郭靖的问话,心虚的摸了摸脑袋,尴尬的笑着说道:“我也不熟悉,只是最近在江湖上听闻我的一个朋友在终南山隐居,而今天又是她的生日,所以我就赶过来看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这?希望我没有白跑一趟吧!”
赵毅却是不好明确说出自己的目的,当即委婉的将自己也是不识路的意思表达出来。
“你也不知道?”郭靖十分失望,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自己小心一点了。
三人继续前进,一路风平浪静,郭靖正待松一口气,忽然听得山后隐隐传出大群人众的呼吸。气息之声虽微,但呼吸的人数却是十分的多。郭靖觉得,还是快些转过山道为好,当即夹紧杨过,招呼赵毅道:“赵小兄弟,山后有人埋伏,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快些闯过去为好。”
谁知,才刚走出灌木丛,来到一片开阔之地,郭靖却是停下了脚步。
原来,眼前是个极大的圆坪,四周群山环抱山,脚下有座大池水波映,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银光闪闪的,十分刺眼。池前疏疏落落的站着百来个道人,都是黄冠灰袍,手执长剑,剑身反光,闪烁耀眼。
郭靖定睛细看,原来群道每七人一组,布成了十四个天罡北斗阵;每七个北斗阵又布成一个大北斗阵,自天枢以至摇光,声势实是非同小可。两个大北斗阵一正一奇,相生相克,互为犄角。
郭靖暗暗心惊:“这北斗阵法从未听丘真人说起过,想必是这几年中新钻研出来的,比之重阳祖师所传,可又深了一层了。”当下将杨过放下,依托赵毅代为照料,然后缓步上前。
只听得阵中一人撮唇呼哨,九十八名道士倏地散开,或前或后,阵法变幻已将郭靖围在中间。各人长剑指地,凝目瞧着郭靖默不作声。
郭靖拱着手团团一转说道:“在下诚心上宝山来拜见马真人、丘真人、王真人,各位道长还请通告一声,众位道兄勿予拦阻。”
阵中一个长须道人说道:“阁下武功了得,何苦不自爱?如此竟与妖人为伍?贫道良言奉劝,自来女色误人,阁下数十年寒暑之功,莫教废于一旦。我全真教跟阁下素不相识,并无过节。阁下何苦助纣为虐,随同众妖人上山捣乱?便请立时下山,日后尚有相见地步。”
他说话声音低沉,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显见内力深厚,语意恳切倒是诚意劝告。
郭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想:“原来,重阳宫中有人捣乱,怪不得有此误会。却是不知这些道人将我当作何人?若是蓉儿在我身畔,就不致有此误会了。”当下说道:“甚么妖人女色在下一概不知,而在下家中已有妻子,容貌甚美,却是不至有此想法。诸位道长且容在下与马真人、丘真人等相见,到时一切自见分晓。”
长须道人凛然道:“你执迷不悟,定要向马真人、丘真人领教,须得先破了我们的北斗大阵。”郭靖道:“在下区区一人武功低微,岂敢与贵教的绝艺相敌?请各位放还在下与携来的孩儿,还有一位小兄弟一起引见贵教掌教真人和丘真人。”
长须道人高声喝道:“你装腔作势,出言相戏。终南山上,重阳宫前,岂容你这等淫贼撒野?”说着长剑在空中一挥,剑刃劈风声音‘嗡嗡’长久不绝。众道士各挥长剑九十八柄
剑刃,披荡往来,登时激起一阵疾风剑光组成了一片光网。
郭靖暗暗愁:“他两个大阵奇正相反,我一个人如何占他的北极星位?我又不好辣手相摧,今日之事当真棘手之极了。”虽有心叫赵毅帮忙,但他观赵毅只有些许内力,只是轻功很好,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刚见到赵毅时,以为他是上终南山拜师的。如果他叫赵毅来帮忙的话,却恐其一不小心被这些道士所伤,那样他心里会很是过不去。
“郭大侠,你先且退下,让我来领教领教全真教的手段。”
却是赵毅看出了郭靖的犹豫,再加上他一路上看郭靖打架,也是十分的手痒,当即提起身法,便到了郭靖身前。
郭靖有些犹豫,说道:“这,这你一个人可以吗?”
赵毅哈哈一笑,朗声道:“郭大侠,我虽比不上你,却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再说,这不还有郭大侠你在一旁给我掠阵嘛!”
郭靖仔细一想,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只要自己注意一下,相信在剑阵中救下他还是可以的。再说,就凭赵毅刚才赶路时使出的轻功,逃跑还是能够做到的。
于是,看到赵毅那跃跃欲试的表情,郭靖只好道了声“小心”,然后几个起落间就站到了杨过身边,给赵毅空出地方。
赵毅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