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事地看起了剧本。

莫名其妙被甩了一脸的毛小生以为季淇还在因为刚刚的事情生气,叹了口气,抱着大衣蹲在了一旁,眼睛却始终望着丛林的深处。

原本是想把衣服给这人穿着的,谁成想这人倒是抱着衣服无动于衷,季淇皱起了眉头,抬手又把大衣从毛小生的怀里揪了出来,还把蹲着的人扯了一个大跟头。

早就已经习惯了季淇的反复无常,毛小生只是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转头对季淇问道:“树林的后面是什么?”

“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声,不解地看向身边的人,季淇又说:“你问这个干吗?”

“玉呢?”没头没尾的,毛小生又问道。

眉头皱了起来,季淇总觉得这人莫名其妙,摆了摆手,答道:“包里,丢不了,放心。”

“……”

还想再说些什么,只见毛小生的嘴微微动了几下,但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蹙起了眉头,深沉地望向季淇刚刚跑过来的方向。

“魏老师好!”

这时,两人的身后传来了问候声,紧接着就传来一阵拉链打在铆钉上面的“叮当”声,魏亦然一身皮衣皮裤加皮靴,原本就严肃刚毅的脸配上这一身俨然变成了一个讨债的,凶巴巴地走到毛小生的身边,一挑眉,扬起嘴角露出一个邪笑,问道:“小子,多大了?”

流里流气的语气根本就和他那一张每一个线条都在描写着“我严肃的一丝不苟”的脸及其不符合,甚至俯下身子凑到毛小生的面前,低沉着声音说:“我和季淇比谁帅?”

魏亦然呼出的热气扑到毛小生的脸上,混着一丝淡淡的烟草味,让他一瞬愣怔,随后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

“哈哈,”魏亦然大笑起来,像一头水牛似的,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拍了拍比他矮上许多的人的肩膀,转头朝季淇说道:“季老师,我喜欢你这小助理,送给我吧!”

瞪着眼将毛小生从魏亦然的魔爪下扯回到自己的身边,季淇嫌弃地伸手撩了一下魏亦然裤链上拖着的金链子,调侃道:“老魏,你这是要演大反派还是要演小混混?”

“是,不像您,”大喇喇地坐到季淇的身边,魏亦然也同样是一副不屑地打量了一番这人,“您这是要演卧底啊还是要饭的啊,恕我年纪大了眼拙,看不大出来。”一口北方话跟说相声似的。

两个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没有一点在台上的那种云淡风轻笑谈人生的风度,就跟两个幼儿园小孩儿拌嘴一样,这样大的反差让整个剧组看到这一幕人的人都大跌眼镜,不敢相信平日温柔和一向严肃的季淇、魏亦然两个人怎么一见面是这样的,不过这也就更加体现了这两人的关系是甚好的。

毛小生抬头望了一眼月亮,被鱼鳞似的云彩遮挡住的圆月泛着暗黄色幽暗的光芒,云随着风缓慢的移动着,那月光也就时有时无的泄下地面,再看向树林的眼神变得更加深沉了的起来,他一手藏在身上背着的布包下熟练地掐算了几下,一时间表情更加凝重了起来。

卢克叫过还在抬杠的季淇、魏亦然二人,亲自上前讲戏,时不时手脚并用,声情并茂地用浑身上下的肢体语言来表达着自己的意图。

一站在摄影机下,一瞬间气场就变了,季淇一脸虚弱地跪倒在土地上,脸上、嘴角处逼真的伤痕让整张脸都显得凄惨无比,而原本锐利的一双眼睛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尘而变得迷离朦胧了起来,浑身散发着受伤和逃亡之后虚脱无力的疲惫与狼狈。

再看魏亦然,同样收敛起刚刚和毛小生逗趣时候的那玩世不恭的痞子气,古铜色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一身黑色让他泄露出一丝久经沙场的戾气,深邃又冷酷的鹰眼不带感情地紧盯着跪在他面前的季淇,仿佛下一刻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掉这人似的。

三个身着黑色夹克的临演走了上来,朝季淇鞠了一躬,然后毫不留情地揪起了跪在地上的人的头发。

场记得到导演的指示,走上前来打板:“第十二场,第一条,打板。”

“各部门注意,3、2、1!开机!”摄影机转了起来,摇臂升了上去,随着摄影师的控制移动着。

顾云帆被强迫着跪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伤痕血迹,身后站着三个高大的打手,其中一个揪起他的头发强迫着他扬起已经无力支撑的头。

从树林中逃脱之后,他拼命逃向早有情报的接货点,谁知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撤退的时候,从树丛中窜出三个人将他按倒在地,不分青红皂白就一顿毒打。

气息变得浑浊了起来,脖颈向后弯到极限,顾云帆的喉结微微颤抖着,最自己接下来将要遇到的事情一概不知,只知道如果他没有能够骗过他的目标,那他将死在这片密林中,从此从世界上消失,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身后的打手十分粗鲁,显然没有想让他好受,一人反剪住他的双手使他动弹不得,另一个人掏出一条绿色的尼龙绳勒在他的脖子上。

就在顾云帆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一道脚步声划破了深夜,一步一步,丝毫不乱沉着的缓慢靠近,在这只有身边打手的施虐声的寂静丛林中显得十分清脆,但又透出让人战栗的恐惧感。

勉强睁开被打肿的眼睛,顾云帆不顾脖子上还有绳子的捆绑,用尽最后的力气微微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不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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